攤主眯著眼打量著慕悅：“姑娘，可彆來逗我尋我開心了，這東西哪能賣得起這個價，哪有人買東西還主動抬價的？”
周叔站在一旁，雖然知道慕悅的確是想要買，但他也覺得有些不必要，攤主都說了，一隻雞的雞雜隻要一文銀子了，她怎麼還非要給兩文啊？
哪有這樣做生意的？
慕悅卻十分堅持：“就兩文，怕什麼，我拿錢買東西，自然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
“我給了銀子，你才給東西，難道我還能坑了你不成？”
“而且，我剛剛說了，我漲價到兩文錢一隻雞的雞雜，是有前提的。”
“前提是，你簽字畫押，與我簽訂協議，長期的向我提供雞雜，你可以定一個數，每天不低於多少隻雞的雞雜，不得高於多少隻雞的雞雜。”
“然後你我雙方之間，也要定好，如果有人沒有做到，應該要如何處置？”
“比如，如果你每天沒有給我提供多少隻雞的雞雜，你賠付給我多少兩銀子。而如果你按時按量的給我提供了雞雜，我如果沒有按照約定的價格給你銀子，你賠付我多少兩銀子。”
慕悅眉眼彎彎：“如果你同意，我們就這麼定下，簽字畫押，如果你不同意的話，我就再去找彆人。”
那攤主皺著眉頭看著慕悅：“我們如果是逢場日，每天可能得殺三五十隻雞，你也都能要？”
慕悅點了點頭：“我都能要。”
攤主沉默片刻，如果五十隻雞的雞雜，就是一兩銀子了。
這可是一筆大收入了，而且，反正他都是要殺雞的，平日裡雞雜也都沒什麼用，這筆收入，算是白來的。
“行。”
攤主應下：“可以，就按你說的，簽字畫押。”
兩人一起去找了負責代筆寫東西的人，讓那人按照慕悅的意思寫了文書，兩人又簽字畫押，去找鎮子上的裡正做了見證，便各自收好了各自的文書。
拿上了今天的雞雜，慕悅又去按照同樣的法子，訂好了以後豬頭肉和豬耳朵的供應來源，便跟著周叔一起回莊子了。
周叔倒是沒有對慕悅說教，畢竟之前雞雜的事情，就讓周叔徹徹底底的對慕悅服氣了，他隻有些不解：“明明那攤主都說，隻要一文錢的啊，你怎麼……還抬價呢？”
慕悅笑了起來：“我今天在鎮子上賣了鹵雞雜之後，很快就會有人打起雞雜的主意了。”
“雖然他們未必知道我在鍋裡放了哪些東西，但雞雜也並不是隻有這樣做才能做好吃。”
“鎮子上這麼多人，總也有些厲害的，他們如果複製出了我的鹵雞雜，又或者，用其他的辦法，將雞雜做的好吃了，他們肯定也會開始買雞雜來做著賣。”
“畢竟，雞雜本就廉價，甚至可能不要錢。”
“一旦有人開始起了這樣的心思，作為原材料的雞雜，勢必成為搶手貨啊。萬一有人將雞雜都給搶走了，我可不就沒得東西可以賣了嗎？”
慕悅眉眼彎彎：“所以我提前將雞雜的價格抬一抬，然後簽訂協議，讓攤主先保證我這裡的供貨，至少可以保證我的生意不受影響。”
周叔有些詫異，慕悅說的，倒也有道理。
不過他更吃驚於，慕悅的遠見。
周叔睫毛顫了顫：“厲害啊，你能想到這一步，實在是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了。”
“我真的有些好奇了，你之前究竟出生在什麼樣的人家啊？”
“你如今都已經清醒過來了，以前的事情，你一點都想不起來？”
慕悅搖了搖頭：“一點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