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鳶雪白的肌膚上布滿紅痕,手腕上甚至還有一處淤青,麵頰泛紅,黛眉微微蹙著,好似在睡覺,又好似在痛苦著什麼。
厲铖野摸了摸鼻尖。
心裡稍微有點過意不去。
但這點過意不去,隻維持兩秒便消失了。
下藥算計這筆賬,穆鳶必須付出代價。
男人眼眸微眯,冷漠鬆開被子,沒再管她。
沒死就成,至於其他的,是她自作自受。
厲铖野換好衣服離開休息室,在外麵辦公室抽了兩根煙,給趙昆打了個電話,讓他準備一份離婚協議書,再買一盒避孕藥。
這個破婚,今天必須離。
……
半個小時之後,穆鳶在黑暗中醒來,四周萬籟俱寂,身體又冷又熱,全身泛著痛。
她稍微動了下身子。
眼淚沒忍住落了下來。
很痛,全身上下都痛,喉嚨裡麵像是藏著刀片。
摩挲著打開了床邊的台燈,又找到瓶裝水。
費勁擰開喝了大半瓶。
喉嚨的痛感才稍微消失了點。
她捂著被子坐起身子,長發散落肩頭,整個人破碎至極。
四周一片狼藉,穆鳶腦子裡忽然閃過那些畫麵,她手指微顫,揪緊被子。
她儘力地尊重所有人,尊重奶奶,尊重厲铖野,尊重厲家。
可到最後,他們在這些事情上,卻連提前告知她都沒有。
心口泛過苦澀,穆鳶想起男人憤恨發泄的模樣,不知道這事之後,又會多厭惡自己。
畢竟他以為下藥這事,是她做的。
她摸了摸自己額頭。
能感覺到自己在發燒。
她輕輕歎了一口氣,準備找衣服換上離開這裡,可稍微動一下,渾身上下都疼。
就在這時,門打開了。
厲铖野麵無表情走進來,將一盒藥丟在她身上:“藥吃了,回老宅。”
穆鳶看著丟到眼前的藥,又抬眸看著站在不遠處的人。
厲铖野看她沒動:“聾了?”
穆鳶沒說話,默默拿過藥盒,扣下藥吞了兩顆。
“給你二十分鐘,收拾好出來。”男人丟下一句話離開。
穆鳶壓住心中的難受,艱難起身去了浴室,儘量快速地洗好澡,吹好頭發。
換好衣服,她沉默走出休息室,隻見厲铖野張揚地坐在沙發上,神色陰鬱,正漫不經心抽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