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鳶背對著他,淚水嘩啦嘩啦往下墜,半點不受她的控製。
她死死咬住嘴唇,想儘力忍住。
可眼淚如久蓄開閘的洪水一般,瘋狂湧出眼眶。
最後她情緒徹底失控,腦袋低垂,背脊漸漸彎曲,肩膀悲戚地輕顫著,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手背上。
她沒辦法忍住淚水。
隻能強行讓自己不哭出聲。
沉悶的哭咽聲在衣帽間回響。
厲铖野麵色逐漸凝重,身體微微僵住,他黑眸閃過一絲慌亂和擔憂。
他一向不會安慰人。
可瞧著她實在哭得傷心,他杵在門口半天,最後還是走了進去,在她一旁蹲下身子:“彆哭了。”
很死板且很不耐煩的一句安慰。
結果穆鳶哭得更凶了,淚水砸在手背上都能聽到響聲。
厲铖野皺緊眉頭,抬起手想輕撫她顫抖的背,可快碰到時又覺得下不去手,最後來回糾結兩下,還是收了回去。
他偏頭看她,穆鳶剛剛丟去砸他的衣服還在他手裡,他順手捏起,想給她擦擦眼淚。
“走開,彆碰我……”穆鳶無情打開他手,說話時格外哽咽,胸腔一顫一顫。
厲铖野:……
“你最好彆哭背氣在這裡,老子不想住凶宅。”
穆鳶側眸恨了他一眼。
無聲勝有聲。
厲铖野撇了撇嘴角:“能看出來,你心裡罵得很臟。”
穆鳶:……
穆鳶轉過頭去繼續哭。
厲铖野沒見過她哭成這樣,準確地說,是沒見過任何女人哭成這樣。
他眼底始終帶著幾分不耐,不過沒有離開,一直屈膝蹲在她身後,看著她哭。
瞧著她哭半天也不見收住,厲铖野實在有點不耐煩了,直接來了句:“再給你買個包成不成?彆哭了。哭起來跟癩蛤蟆打嗝似的,難看死了。”
穆鳶頓時更生氣:“誰稀罕你買的破包!滾開!”
厲铖野保持耐心,不緊不慢說道:“十幾萬的包,也就你敢說破。要不你自己挑,三十萬以下隨意,怎麼樣?”
穆鳶語氣堅決:“不要。”
“五十萬?”
“……”
“七十萬?”
“……”
厲铖野瞧她始終沒正眼看他,立馬來了句:“一百萬可不成啊!”
“貴價包包這種東西,過百萬就是品牌溢價,半點不劃算,也不保值,珠寶還能考慮下。”
穆鳶疑惑回頭,像看傻子一樣看了厲铖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