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太師之職,雖在某些人眼中可能被視為是一種榮譽性的虛職,但那畢竟是正一品的官職,代表著極高的地位與尊榮,這樣的提升幅度和方式,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
“陛下,你讓臣如何是好啊!”
就在眾人還沉浸在震驚之中時,戶部侍郎林孝弘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惶恐與不安,一步跨出,然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伏地,臉上滿是悲戚之色。
他心中明白,李閒一旦成為戶部侍郎,按照官場的慣例和職位設置,豈不是意味著自己即將失去現有的官職?
一想到自己多年來在戶部的經營和努力可能就此付諸東流,他怎能不感到絕望與無助,隻能寄希望於女帝能看在他以往的功績上,網開一麵,重新安排他的去處。
這件事情都發生了,作為戶部侍郎的林孝弘,現在是不想站出來,也得站出來了,這是女帝逼著他站出來。
林世安眯起眼睛,隨後暫時沒說話。
戶部……這可是他一手遮天的一個部門。
沒想到女帝最開始動手的,竟然是戶部!
此時此刻,隻見那原本站在自己尊位上的太師,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到了,他邁著蹣跚的腳步緩緩走出隊列,然後雙膝一軟,跪在地上,聲音顫抖地說道:“老臣不解,為何拿老臣開刀……”
女帝神色平靜,隻是淡淡地看著跪在地上的戶部侍郎林孝弘,以及那個老到快要入土的太師,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說道:“你們可知,齊皇……給李卿許以國師職位,此乃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位置,甚至可替齊皇代為監國。相較而言,孤給李卿一個虛職,一個正三品戶部侍郎,已經很克製了。再者,太師大人如今年歲已高,您在這朝堂之上站了太久,也該是時候告老還鄉,去安享晚年了。若再繼續貪戀權位,乾國會發生何種變故也無人得知,到那時,怕是想全身而退都難了……”
女帝這一番話,讓跪在地上的太師渾身猛地一震!
隨後,他似乎瞬間明白了女帝話中的意思,在短暫的思索後,他隻是深深地磕了個頭,然後便不再有任何反駁之意,低聲說道:“臣……願意告老還鄉,多謝女帝提醒……”
他雖老邁,但還不至於糊塗。
聯想到之前李閒在朝中的種種作為,以及近來錦衣衛的成立,他敏銳地察覺到,這一次對李閒的破格提拔,恐怕極有可能是女帝想要對勢力龐大的氏族動手了。這一行動無疑會在乾國引發內亂。
至於戶部侍郎林孝弘,卻全然不顧這些,他一心隻想著自己即將失去的官職。在他眼中,齊皇給李閒什麼監國之類的職位與他毫無乾係,此刻李閒的晉升可是實實在在地動了他的蛋糕,他怎會甘心就此罷休?
於是,他依舊跪在地上,不停地哭訴著自己的冤屈,言辭懇切,涕淚橫流。
女帝見此情景,冷冷地看著仍在哭鬨的林孝弘,淡淡地說道:“來人,拖下去。”
有幾名侍衛快步走上前來,他們熟練地架起林孝弘的雙臂,不顧他的掙紮與呼喊,將他強行拖了下去。
一時間,朝堂上隻剩下輕微的腳步聲和林孝弘漸行漸遠的叫屈聲。
此時,李閒同樣再次單膝跪地,恭敬地說道:“臣謝陛下厚愛,不過在這之前,臣還有一件事情想說。”
女帝微微頷首,目光落在李閒身上,說道:“說吧。”
李閒挺直了身子,繼續說道:“臣從縣衙離開後,縣令職位出現空缺。而皇城前縣令林溪,他一向為民愛民,在百姓心中威望頗高。隻可惜如今被貶為庶人,所以臣希望陛下,可以將柳溪官複原職,這也是皇城百姓的夙願。”
女帝聽聞此言,當即說道:“準了……”
得到女帝的應允後,李閒起身,本欲走向朝堂後麵,可他意識到自己如今已身為太師,於是,他徑直朝著最前方的位置走去。
他和另外兩個表情略顯怪異的老人微微點頭示意,而後站在那原本屬於太師的位置上,開始了他第一次上朝的過程。
女帝看著站在最前方泰然自若的李閒,再次開口說道:“今日以後,戶部侍郎李閒,有兩件事情需要做。第一,調查戶部銀錢具體流向,務必詳細到每一筆支出,每一兩白銀,都要追根溯源,不能有任何遺漏。第二,抽時間協同處理乾國新發現的可燃燒礦石石墨一事,你可了解?”
李閒高聲說道:“臣遵命。”
他的這一聲回應在朝堂內回蕩,百官們心中再次一陣震動。
今日以後,怕是大乾的官場,也要進行大變天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女帝如此貼臉開大的情況下,怕是來自氏族的報複,很快就會出現了,女帝真不怕氏族的報複麼?
不少氏族之外的官員,心中出現了這樣的心思。
乾國的可怕瘟疫剛剛過去,結果現在,女帝又要對氏族動手了,還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這讓很多人都暗歎多事之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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