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棠鬨了兩天,也沒見到林顧池,還真的差點被林顧池發落。
林玉棠這才學乖了,躲在院子裡養傷,不敢再惹是生非。
蘇淩恩直接住到了林子安的院子裡,天天帶著禮物來看小香草,借著給香草送飯的由頭,每日都在林晚棠這裡蹭飯。
陌寒和蘇淩恩搶著哄香草,慕元楨在後院養病,完全不出門。
侯府這兩日沒人清閒,為了楚佩芳的生辰宴,又是搭戲台子,又是忙著搬空幾處院子。
盛京裡,說得上名號的,都遞了帖子,爭搶著要來聽林晚棠獻曲。就連盛貴妃和幾位皇子也都要來。這侯府主母的生辰宴,成了盛京城裡,人人樂道的熱鬨。
侯府上下還是林晚棠最忙碌,每天製藥又製毒,還抽空去了尚書府,找付姐姐和尚書聊天,暗示可以幫忙讓付姐姐高嫁,這才沒讓付姐姐嫁給那個敗家子。
趙姨娘也來了幾次,可每一次都被敢出門,根本見不到躲清閒的林顧池。
有一次被林晚棠遇見了,讓竹影給了她生辰宴的貼子,趙姨娘這才肯安生下來。
楚佩芳也沒閒著,托人往宮裡送信,安排了王天師過來。
“這一次,必須要所有人知道,我女兒是天生鳳命,而林晚棠是個喪門星。不,要和王天師說,這次要捏死她,就說她會毀了我們大盛的國運,這樣的命格還不能輕易處死,要讓她活著,卑賤的活著。我要讓這盛京的權貴作證,必須讓林晚棠去秦樓楚館,做人人踐踏的賤貨,絕不能輕易讓她死了,不然我憋了這麼久的這口惡氣,就白熬著了。”
楚佩芳一邊說,一邊大口喘氣,嬤嬤趕緊端上一杯水。
“主子,快喝杯水,不要激動,現在還是保胎為重。”
“哼,要不是這賤貨還有用,我就直接讓丞相斬殺了她,人都死了,那三皇子還能鬨出什麼花來。哎,怎麼偏就她們得了醫仙的真傳,要是我們玉棠能學醫,我還用得著她。”
“主子,小姐自幼聰慧,學什麼都快,隻是她的傷還沒好全,可她還執意要在生辰宴獻舞,主子可要勸勸她?”
“哎,玉棠這孩子,自小就要強,王天師要公布她是鳳命,有震驚四座的技藝自然是更好的。不勸了,玉棠苦練了這麼久,總不能讓她白費了功夫。”
“是,我這就去告訴小姐。”
楚佩芳終於躺了下來,隻等著生辰宴那天按死了林晚棠,想到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的樣子,楚佩芳就覺得舒心,感覺肚子裡的胎兒也都安靜下來。果然是母子連心,她一定要把兒子生下來,死死抓住林顧池和董放的心。
楚佩芳裝了十幾年的賢妻良母,想到生辰宴後,就是自己揚眉吐氣的好日子,不由得笑出聲來。
“來人,去催那幾房,趕緊把店鋪莊子給林晚棠送過去,咱們先做個表率,把我們手裡的那些店鋪田莊先送過去,還有府庫裡那些嫁妝都給她送過去。哈哈哈,讓她鬨吧,最後這些都是我的,到時候我直接把她的院子都占了,哈哈,都是我的。”
丫鬟馬上應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楚佩芳覺得舒心,得罪人的事都是她林晚棠做的,自己也是苦主呢。
幾十個大箱子抬進了芳思齋,侯府上下人人知曉,這都是前任主母的嫁妝。
可楚佩芳對外卻說,現在侯府捉襟見肘,都是為了給林晚棠準備嫁妝。
盛京裡,人人想見林晚棠,想知道她如何天姿國色,惹得三皇子非她不娶。
更想知道,她是有怎樣的過人之處,惹得侯府要傾儘全家財力,為她送嫁。
林晚棠叫來了林子安,摩挲著娘親留下的紅纓槍,遞給他。
“你看,這紅纓槍是可以拆成三節,方便隨身攜帶。這上麵的瓔珞也是娘親她親手編製的,隻是,日久年深,這瓔珞也都散了。”
林子安看著那已經斑駁的紅纓槍,隻有槍頭,不知是什麼鋼材打造,十幾年依舊閃亮如新。
“娘親,帶著它四處征戰吧?”
林子安撫摸紅纓槍上斑駁的刀痕劍傷,仿佛能感覺到戰場的肅殺之氣。
林晚棠點了點頭,又拿出一個金鎖。
“這是娘親為你打造的,本該你出生後就交給你,楚佩芳藏了這麼多年,這金鎖都蒙塵了。”
“這,這上麵有我的名字,子安。”林子安突然紅了眼眶,他從未見過娘親,摸著金鎖上的子安兩個字,感慨萬千。那字筆力遒勁,筆鋒雄健筆力千鈞,看著不像女子的筆跡。
“這是娘親的親筆,子安,這就是我一定要追回娘親嫁妝的原因。你看看,這些是娘親為你做的衣服,在你出生前,就已經做到了十幾歲的,可你連見,都沒見過。想來,若不是這些東西不值錢,恐怕你也見不到了。這一件件,都是娘親對你的關愛,你若看不見,你怎知,娘親是如何愛你?”
林晚棠打開一個箱子,裡麵都是嶄新的幼童衣物,一針一線都無比精細。料子都是最舒服的,隻在領口袖口繡了一些小小的圖案。
林子安跪下身子,抱住幾件衣服,忍不住落下淚來。
“喲嘿,子安,怎麼還哭鼻子了?小香草,你快來看呀,你哥哥哭鼻子咯。”
蘇淩恩正巧走出來,看到林子安抱著娃娃的衣服哭成個淚人,馬上出言揶揄。
沒想到,林晚棠回頭,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馬上認錯,幾乎沒有任何反應的時間。
“對不住對不住,香草快回去,閉眼睛。子安,您接著哭,我不打擾了哈。”
香草的小腿還沒邁出門,就被蘇淩恩一把推了回去,拉著陌寒往屋子裡麵走。
林子安差點撲上去撕了蘇淩恩,皺著眉,滿麵通紅。
“竹影,紅纓槍送去給老顧,也算是能陪在娘親身邊了。”
林晚棠本想留下紅纓槍,又想到自己和林子安都不會武,留著紅纓槍也是無用。
“姐姐,怎麼要把娘親的紅纓槍送人?”林子安問得急切,他現在,也想要守護娘親的遺物。
“子安,不知全貌不予置評,你我都不習武,還有其他的遺物留著念想。老顧是娘親的舊部,守在娘親的陵前。這紅纓槍,本該隨娘親下葬的。”
林子安不出聲,隻鄭重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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