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生辰宴這天,侯府門前兩條街停滿了各府的馬車,一箱箱的賀禮流水一般送進了院子。
蘇淩恩和陌寒一人站一邊,比侯府主人還要熱絡的迎客。
“哎呦,禦史大人,您怎麼才來,快些走,快些走,我給您留了前排的位置,再晚些怕會被彆人搶了去!”蘇淩恩熟稔的對禦史大夫招手,陌寒搖曳著水蛇腰,隻晃了兩下,就把身旁的幾人都看呆住了。
“蘇公子,這箱是給侯府主母的禮,另外這箱是給林娘子的,可一定幫我送到啊。”禦史大夫塞給蘇淩恩一個金墜子,小巧的墜子是樓閣的造像,那樓閣的門窗能夠打開,裡麵還雕刻著不同的人物,十分精巧。
就連蘇淩恩這向來見慣了好東西的,都嘖嘖稱奇,“哎呦,大人真是的,這麼好的東西,我卻之不恭了,我親自帶您去給您留的位置,第一排,最靠中間的。”
蘇淩恩將金墜子揣到懷裡,想著要送給小香草,讓登記造冊的人寫清楚禮單,把送侯府的禮和送林晚棠的仔細分開。
幾乎所有來送賀禮的人,都給林晚棠單獨準備了禮物,既是聽曲的答謝,也是有結交的意思,這位名聲赫赫的侯府嫡女,能讓侯府傾儘所有為她送嫁,必然不是池中之物。
侯府前門熱鬨,後院更熱鬨,兩個最偏遠的院子裡,擠滿了人。
院子裡都擺滿了小凳子,十幾個姨娘帶著孩子都擠在這兩個小院子裡,誰看誰都是厭惡至極。
“我說李姨娘,你兒子都能上前廳,怎麼你不跟著去沾光,飛跑來跟我們擠著。我看你們家林奉榮,也沒你說的那麼得侯爺重視嘛。”
早就有人看不得李姨娘平日裡張揚跋扈的樣子,有人開頭,就有好幾個人應和。
氣的李姨娘站在院子裡,跳腳大罵,“還不是那個林晚棠,嫉妒我們榮哥兒得老爺青眼,專門針對我,不對,要不是她張羅著讓咱們避客,咱們哪還用擠在一處這麼憋悶!”
“李姨娘,你這話說得可不對了,這七小姐全心給主母保胎,侯府上下誰不知道。這生辰宴都是主母和那蘇家公子張羅的,你不敢得罪主母,也彆攛掇著我們得罪七小姐啊。”
“就是,我還指望著以後也能借七小姐的光,幫我保胎呢。”
“就是,自己兒子不得用,非要賴在七小姐身上,我說李姨娘,你快坐下吧,一會再來人,你連這個小凳子都保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
眾人笑成一團,李姨娘實在氣不過,隻能掐了幾把站在她身旁的女兒。
那女孩不敢出聲,咬著牙忍住眼淚,任由李姨娘磋磨。
這些姨娘都是見慣了的,毫不在意被欺辱的庶女。
林顧池總算是走出了鄭姨娘的院子,一起出來的還有茗兒,她現在,已經是林顧池的小妾。
林晚棠親自送香草回來,見到茗兒出來,並不驚訝,慕元楨的暗衛,早就稟告過她了。
“恭喜父親,又添美人,茗兒一向溫柔恭謹,如今我也要叫一聲姨娘了。”
林晚棠這話,讓林顧池十分滿意,可茗兒聽著十分刺耳,她原本是想嫁給慕元弘的,如今隻能窩在侯府,伺候林顧池這個老頭,還要和眾多姨娘爭寵。
“侯爺,您看七小姐,這是在氣我得了您的恩寵呢。”茗兒搖晃著林顧池,巴望著林顧池為了她,發落林晚棠。
“父親,已經有些客人早到了,主母身體不適,還請父親前去迎客。”
林晚棠根本不理會,隻恭敬的半屈膝行禮,讓林顧池先行一步。
林顧池最顧念臉麵,就算林晚棠今天指著自己的鼻子罵,他都會先等今日宴會完成後,再做打算。
更何況,林晚棠也沒說什麼,茗兒的話,隻讓林顧池厭煩。
“好,我這就過去,你們都在院子裡等著吧,不要驚擾了貴客。”
林顧池丟下茗兒和鄭姨娘,轉身就走,留下了尷尬無比的茗兒。
她才被林顧池寵幸,連個院子都沒有,林顧池不肯帶她去前院,她隻能被仆人領著,去後院和姨娘們擠在一處。
茗兒恨得牙癢癢,卻隻能乾瞪眼。
香草一見林顧池走了,立即從林晚棠身後跑了出來,抱著鄭姨娘的腿撒嬌的叫著娘親。
“香草怎麼瘦了這麼多?”鄭姨娘有些心疼,埋怨的看了一眼林晚棠,還以為她苛待了香草。
“姨娘,我們進屋說話吧。”林晚棠做了恭請的手勢,隨著鄭姨娘走進房間,驅使了仆人,這才把香草的遭遇一五一十的告知鄭姨娘。
鄭姨娘的臉上白了又青,青得發紫,氣得她差點捏碎了桌角。
“好個林玉棠,真是什麼秧子結什麼果,跟她娘一樣的黑了心肝。我向來不屑與她爭搶什麼,這次是她自己惹得侯爺發火,倒還要記恨在我和香草身上。可憐了我的孩兒,若不是你,我就見不到香草了。”
“姨娘,也怪我走得急,沒辦法帶香草過去,這才讓他們鑽了空子。如今,看姨娘已經地位穩固,香草回來,也不會讓父親厭煩了。芳草那邊我也讓人送去了銀票,這封信,是芳草給姨娘的。”林晚棠給鄭姨娘遞了信,看著鄭姨娘的眼淚從一滴滴滑落變成淚流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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