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應巧知道今日兩人造訪是為了葉檀受傷之事,並未慌張,反問南屏:
“葉家來得人是誰?”
“是葉家大公子,葉孚。”
“國公爺現在何處?”
南屏回道:“國公爺方才受詔入宮,如今是夫人在前廳招待,老太君也要出麵麼?”
這是專挑徐暉不在的時候來發難啊。
不過來得是葉孚而非葉詮,那便還有轉圜的餘地。
徐均承是重要人證,如今葉檀還在昏迷中,那他的陳述便至關重要。
江應巧對徐均承道:“均承,你隨我一同去,將你所見如實告知。”
徐均承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實話實說,全部嗎?”
“對,將你方才與我講的,一字不差告訴他們。”江應巧肯定道。
到達前廳,徐夫人正不卑不亢地招待來客品嘗新得的雨前龍井。
三皇子蕭昃揮退了上來遞茶的下人,緊鎖著眉。
葉孚雖不像他那樣在麵上顯露出來,笑著喝了一口淺嘗輒止便放下茶碗,但手指敲著膝蓋顯示著心中不悅。
徐夫人見到江應巧,起身相迎,並讓出了主位。
葉孚也站起來,對方是誥命加身的老太君,他也得對她客客氣氣地行禮。
江應巧參見三皇子過後,坐在位置上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三殿下與葉大人前來,想必是為了令弟之事吧,如今人可還安好?”
葉孚說道:“還未醒來,所以此番冒昧前來,便是想向當日知情的兩位公子了解事情的經過。”
蕭昃看了一眼徐均承,皺眉道:“還有一人呢,是叫宋歸慈?他怎麼沒來!”
江應巧道:“宋歸慈正在替老身抄錄經文,已焚香淨衣,佛前清淨不可打擾。二位有話要問,便問我這位侄孫吧。”
大燕舉國信佛,就連朝堂與皇室之人也對神佛存敬畏之心,江應巧借此推辭,兩人一時也不好將人強行拘來。
倒是徐均承低下頭,在無人看到的地方抽了抽嘴角。
宋歸慈焚香淨衣?他方才可是大不敬地直接把肉端到佛祖麵前了呢。姑奶奶這話說得三分虛七分實,也不算誆人。
隨後,徐均承整理好表情,抬起頭將遇難之事說了。
徐夫人知曉了事情的龍去脈後,挑了挑眉提出疑問。
“這麼說來,若非葉二公子那一箭驚惱了大虎,他們也不會陷入那般險境,這後麵的事也就怪不到我家兩個孩子頭上吧?”
葉孚皺起眉,思量過後,直接轉移了事件的重點。
“但阿檀不可能毫無緣由的吐血,這其中,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蕭昃緊跟著道:“沒錯,宋歸慈曾是宮中藥侍,定通曉幾分醫毒之道,應當將人拿來好好審訊一番!”
“嚴刑拷打之下,不怕他不說出實情,他爹就非良臣,若真是此子所為,如此用心險惡之人,死不足惜!”
江映巧覺得這三皇子真沒眼力見,還沒說兩句,就在國公府喊打喊殺,反問道:“三殿下何來用毒之說?依郎中所言,葉二公子的症狀是中毒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