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歸慈頷首,“當然,死得不能更透,你再不起來辦後事,這大熱天人都要臭了。”
張典使:“!”大人欸!
廖詠的瞳孔慢慢有了焦點,麵上逐漸浮現悲痛之色,清醒過來後心如死灰。
宋歸慈還要開口,張典使連忙竄上前說道:“廖公子節哀,這位是當路使宋大人,奉陛下之命來查廖主事通敵罪案,你將知情全部說出,或許還有機會保全性命。”
廖詠登時酒意退去,臉色煞白,他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又腳軟一屁股坐到地上。
“不可能!我爹不可能做出通敵的事情,他不可能是賣國賊!一定是你們弄錯了!”
見他張牙舞爪,形似癲狂,張典使拔劍,豎眉嗬道:
“廖詠,莫要裝傻!廖彭衝的名字是西北那邊提告上來的,你爹昨日得到消息自知暴露而焚,連同將通敵的證據銷毀,你最好從實招來,否則連你同罪!”
廖詠眼睛赤紅,朝他大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我爹從不讓我進去書齋,也不讓我接觸政務上的事,他總說,說我隻用管好自己開心過日子就行。”
他猛地頓住,抱著頭跪在地上痛哭起來,滿麵涕泗橫流。
“是我的錯,要是我平日多與他說說話,說不定能察覺到不對勁,要是我沒那麼自私,隻顧自己活著高興,要是昨夜我早一些去找他,那他就不會死了……”
庭院裡回蕩著廖詠尖厲而嘶啞的哭聲,心中的悔恨,洶湧地要將他整個人淹沒。
上方有個平靜的聲音響起,“廖彭衝就你一個兒子,喪妻多年未娶續弦,後院也沒個小妾。”
宋歸慈腳步輕移,站到他麵前。
“行如履薄冰之事,心中必有積壓,他不與你說,許是另有發泄處。”
廖詠抬起流淚的雙眼,怔怔地看著這個從頭到尾,冷靜得可怕的當路使大人。
他露出一抹讓人看不分明的笑意,低沉的嗓音壓迫著他收聲安靜下來。
“好好想,你爹可有個紅顏知己?”
——
櫃台邊,蘇堂舉著賬本,悄無聲息地從後麵探出炯炯雙目,眯著眼盯著窗邊男女的動靜。
果然如公子所料,這梁二“賊心”不死,又將郡主約到此處私會!
他嘖了一聲,這樊樓是用來吃喝玩樂的,可不是給爾等孤男寡女牽紅線的地兒。
江應巧抱著手臂,小臉嚴肅地盯著麵前這碟糖雪球。
沉默半晌,抬頭問對麵的梁奉禮。
“我怎麼覺得這一幕這麼熟悉?”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桌子,同樣的人,還有,眼前這同一份糖雪球。
江應巧心中警鈴大作,猛地回頭,總覺得後麵會突然冒出一個陰陽怪氣的鬼影。
確認沒有危險後,她轉回來疑惑地看向青年,“你約我出來,就是為了再吃一遍山楂消食?”
如果是這樣,那江應巧隻能說他確實是吃飽了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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