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喬在看到那些人侵犯時,隻恨自己不能掐死他們的脖子,江應巧倒地後,再清醒過來,是朱墨抱著她給自己擦淚。
雲喬還殘留著剛才的意識,伸手掐住了朱墨的脖子,隨後發現,自己居然能重新控製身體。
“巧巧。”雲喬緊張地喚她。
“嗯。”江應巧的聲音有些虛弱,但好在她還在。
雲喬走出來,卻看見母後瘋狂地撞到刀上。
太妃用死逼退了朱閔桓,為雲喬爭取到了幾日的喘息。
雲喬再度換了一身喪服,這一次,是為兩個人守靈,這一次,朱墨陪著她,不敢再離開半步。
一連過去三日,雲喬不眠不休,每日隻食半碗湯粥,卻未再說過一句話。
江應巧知道她已心如死灰,此時強撐著,隻為她說過的一個轉機。
朱墨每天會將得到的消息跟她說,朝廷派來的平叛軍隊已經攻到端州,昨日已奪回州權。
雖然朱墨也不想承認,但徐均承和他手下在西北邊境幾年廝殺出來的強悍戰風,不是他們這些窩藏了十餘年的遺軍和臨時湊起來的民兵可以抵擋。
況且在那平叛軍中有一人,對端州地勢和軍力部署了然於胸,才能幫徐均承爭取了最快速度,兩天之內一連攻下端州數座城池,迫使洪正軍節節敗退。
如今的局勢像是冥冥中有一隻手掌傾軋而來,每個人都等一個變數。
終於在一場大雨過後,一個士兵在朱墨耳邊低聲彙報,她聽後緊鎖著眉看向雲喬。
“城門口來了個和尚求見郡主,被父親劫走了。”
江應巧知道是轉機來了,“雲喬,如果你的想法不變,接下來按我說的做,或許能為你爭一個機會。”
雲喬聽了後麵的話,對朱墨道:“你去告訴朱閔桓,那人帶來了他最想要的東西,讓他來見我。”
朱閔桓如今臉色極為難看,端州兩日之內就被朝廷奪了回去,下一目標便是閻州。
況且此時洪正軍不得民心,難以廣招民眾擴充兵馬,按這個趨勢下去,他已經做好了退守至宣州死守的準備。
此時聽聞城外來了一位不速之客,大燕禮重僧人,就算是朱閔桓也不例外,何況對方是名聞天下的高僧。
他將慧迦勒請進來好生招待,簡單詢問來意並未刁難。
慧迦勒來時隻背了一件行囊,一身褐色法衣端坐,垂眼道:“貧僧受故人之邀,前來奉還舊物。”
朱墨此時進來,冷冷看向朱閔桓,“此人來找郡主,父親若是好奇,大可跟去看看。”
慧迦勒來到王府時,雲喬一人跪坐在靈堂中,她轉過頭,漆黑的瞳孔看向慧迦勒,問道:“大師可還記得我。”
仿佛有兩道聲音在慧迦勒耳邊重疊,透過那雙眼睛看到了深處的事物。
“看來施主經曆了多番奇遇。”
雲喬起身上前,“大師可將遺詔帶來了?”
慧迦勒點頭,“貧僧按信中所說,已將寶塔中的藏物帶來。”
朱閔桓在聽到遺詔時便皺起了眉,心有所惑,隻覺得這兩人在搞什麼故弄玄虛的名堂,卻在看到慧迦勒取下背上的包袱,拿出一件明黃色的聖旨時瞪大了眼,徑直上前奪過展開。
覽閱下來越看越驚,麵上難掩喜色,眼中浮現不可思議的光亮,這竟是一封先皇傳位於二皇子的聖旨。
有了這個,洪正軍的聲名局勢便可逆轉!以此詔書廣招天下賢士,兵馬匱乏之難便可迎刃而解!
他目光灼熱的看向雲喬,“郡主知曉此物下落為何不早交出來,何至於將事情鬨到這般地步!”
雲喬冷笑,“若你早得此物,有恃無恐,我這郡主怕是可以隨意舍棄,早已一命嗚呼。”
朱閔桓目光閃了閃,他也確實會這麼做。
“你已將我推至風口浪尖,便已無路可退,如今洪正軍勢弱,隻有我出麵,將這份遺詔公布於天下,才可為你力挽狂瀾。”
朱閔桓看了看她身後兩具棺材,目光謹慎心存懷疑,“郡主現在,還願意與我合作?”
雲喬扯了扯嘴角,“朱統領,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個道理,我在京城多年,早已明白。”
她儘力讓自己表現出求生的渴切,袖中的手卻攥成了拳,按江應巧所說,繼續給他施壓。
“你可想清楚了,朝廷軍隊來勢凶猛,隻有一次機會可令雙方立場調轉。這千裡迢迢送來的東風,你借是不借?”
朱閔桓看著手中的遺詔,眼中明明滅滅,忽然一笑,“好,我便與郡主通力,借東風打個翻身仗!”
“明日午時,我送郡主登上城樓,將此詔書公諸於天下,以正視聽。”
“報——”
一名將士奔進王府,“大統領!敵方將領率軍已奔襲至城樓下,說要與您談判!”
“談判?”朱閔桓壓下眉,“領頭的是何人。”
“是徐家的小將軍,他身邊還有一名男子,屬下不識。”
江應巧心神一動,隱約有所察覺。
緊接著姚罡進來,朝朱閔桓疾言道:“屬下識得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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