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望墨塵的首肯後,黎宿野心知肚明接下來該怎麼做了。
果不其然,短短數日之後,稷下學宮裡迎來了一位令人意想不到的訪客。
此人正是鐘銘,他大搖大擺地踏入了稷下學宮,美其名曰前來探視眾多勤奮好學的學子們。
而這一切都如黎宿野所料想的那樣,要謀害一位高高在上的太子絕非易事,然而想要除掉一個在侯府裡不受寵愛的野孩子,又怎會存在太大的難度呢?
隻不過,令黎宿野始料未及的是,此次行動竟然連鐘銘本人都會親自出麵。
隻聽那鐘銘開口說道:“這位想必就是慶遠侯家的小公子黎宿野吧!真是後生可畏啊,如此年幼就能夠和天下間的青年才俊一同彙聚於稷下學宮深造學業,慶遠侯您可真是好福氣呀!”
此刻,黎宿野定睛一看,發現自己的父親黎秉澤以及兄長黎景程居然也身處隊列中的人群當中。
緊接著,黎秉澤趕忙回應道:“國舅爺您過獎啦,宿野這孩子不過是運氣稍好些罷了,才能獲得進入稷下學宮學習的機遇。
相比之下,犬子景程倒的確有著超乎常人之處,隻可惜時運不濟,最終沒能入選其中。不知左墨大夫這邊是否還有剩餘的聽課名額,可以讓我的愛子有幸在一旁聆聽受教、觀摩學習一番呢?”
黎秉澤收起來文人身上的彎彎繞繞,此次機會難得,成敗在此一舉,所以他毫不掩飾自己內心真實想法和目的。
此次專程趕來此地,便是希望能夠成功地讓景程順利踏入稷下學宮這座眾人夢寐以求的學府。
畢竟,有了鐘銘從中協助,想必那左墨就算想要拒絕,也會有所顧忌吧。
麵對此情此景,左墨卻是一臉為難之色,緩緩開口說道:“哎呀,侯爺啊!實在不巧得很呐,這稷下學宮的招生工作已然結束多時啦。
招生之時,眾目睽睽之下,景程的發展確實不適合留在稷下學宮進學的。
況且老夫如今年事漸高,精力著實有限,若是貿然收下景程這孩子,隻怕不僅無法給予其良好的教導,反而有可能誤人子弟呀。所以嘛,怕是隻能辜負侯爺您的一番美意嘍。”
黎秉澤偏心兒子已經沒邊了,好好的嫡子不知道珍惜,偏偏對一個外室的兒子傾其所有,在左墨看來黎秉澤此人行事倒反天罡,人品堪憂,他便也不必給他留任何麵子!
聽到這話,鐘銘不禁眉頭一皺,但很快便恢複了常態,笑著回應道:“嗬嗬,你如今就判斷稷下學宮不適合他未來的發展,左墨妄自菲薄了啊。
依我之見哪,貴學宮裡夫子如雲,個個都是飽學之士、德藝雙馨之人。
即便讓這孩子暫且掛上您學生之名分入內學習,再由其他諸位夫子從旁悉心指導,想來也是不成問題的嘛。
更何況,據我所知,這景程可是個極為聰慧乖巧的好孩子喲,小小年紀就已經聲名遠揚,被譽為遠近聞名的神童啦!在咱們京城之中,更是傳得家喻戶曉。
就連那些身有瑕疵的學子您都願意接納並予以教誨,像如此優秀的人才,如果就這樣放任自流,任其在外漂泊成長而不加以培養,豈不是太過可惜了嗎?
您覺得我說得可在理兒啊,左墨大人?”
說到此處,鐘銘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左墨,似乎在等待對方給出一個滿意的答複。
顯然,今天要是左墨不肯答應將黎景程納入稷下學宮門下,那麼這場交涉恐怕難以輕易收場。
麵對鐘銘咄咄逼人的質問,左墨依舊神色鎮定自若,語氣堅定地回答道:“國舅爺所言極是啊!但無論如何,規矩就是規矩!所有欲進入稷下學宮求學之人,皆須遵循既定之規矩辦事方可。
即便是老夫身為這稷下學宮的祭酒,亦絕無任何特權可言,凡事都需照章執行。故而還望國舅爺多多體諒,萬勿怪罪才好哇。”
左墨曾經鄭重地向黎宿野許下承諾,如果想要進入書院讀書,那麼隻有一個條件:隻要有黎宿野存在於書院之中,就絕對不會允許黎景程踏入書院半步。
“嗬嗬,左墨,你可真是不識抬舉啊!若不是看在你身為昂兒夫子的份上,我對你多少還有幾分敬意,但現在看來,你簡直就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
黎宿野能夠順利進入稷下學宮,究竟是否借助了江家的力量,你和我心裡都跟明鏡似的。少在這裡故作清高、惺惺作態了!”鐘銘那淩厲如刀的目光狠狠地射向了黎宿野。
緊接著,鐘銘又繼續說道:“而且據我所知,就在不久之前,這個小家夥居然遭遇了刺殺事件。
如此嚴重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你們書院裡,由此可見,這書院的管理實在是太過鬆散無序了。所以,依我之見,不如將書院的護衛工作交予我來負責管理。
畢竟舍棄一個年僅五歲的孩童無關緊要,但是這裡麵可是有著眾多王公貴胄的子弟就讀呢,如果再出現什麼意外狀況,左墨你恐怕罪責難逃啊!”說罷,鐘銘冷冷地盯著左墨,眼中滿是威脅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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