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於夫子輕撫著下巴處的胡須,緩聲道:“既是這般情形,那咱們書院自然要多謝國舅爺您的這番好意了。
不過呢,這入學的名單還需呈送至內務省去審核一番才行啊。倘若內務省對此並無任何異議的話,左祭酒大人呐,依我之見,咱們書院不妨就順水推舟地應承下來此事好了。”說罷,於夫子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左墨。
左墨聞聽此言,心中自是明了於思宏此舉背後的深意——無非就是想把這個棘手的問題直接拋給內務省,進而甩到王上那裡去。
畢竟,一個小小的慶遠侯府竟然妄圖讓兩位公子一同踏入稷下學宮這樣的高等學府,而更為重要的是,勢力龐大的江家居然也打算安排自家的兩位公子入朝為官!
左墨暗自思忖著,王上真的會應允這些事情發生麼?
想到此處,左墨微微頷首,表示讚同於夫子的看法,並開口說道:“確實是我考慮不周了,於夫子所言極是啊。那就按照您所說的去辦吧。”
此時,一直在旁冷眼旁觀的鐘銘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嬉笑之色,隻見他快步走到左墨身旁,伸手輕輕拍了拍左墨的肩膀,同時口中說道:“哈哈,左墨老弟呀,還是你想得通透!來來來,快帶我到處轉轉,好好檢查一下這書院各處的安防情況。
要是發現哪裡存在疏漏之處,我立刻就著手安排人手加強防護措施。”說話間,鐘銘已然改變了對左墨的稱呼,言語之中透露出一股親昵之意。
然而,站在不遠處的黎宿野卻始終麵沉似水,冷冷地注視著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
在他眼中,無論鐘銘最終能否成功取他的性命,對方都隻不過是利用他來幫助黎景程順利進入稷下學宮的一顆棋子罷了。
隻見那位風度翩翩的公子起緩緩地蹲下身子,壓低聲音說道:“主上,此人對您心懷殺意,要不要讓屬下去將其解決掉?以絕後患。”
然而,黎宿野卻輕輕地搖了搖頭,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輕聲回應道:“我們如今身處人界,自然得依照人界的規矩辦事。如此一來,這場遊戲才會變得更加有趣。”
他們二人之間的這番互動,看似隱秘,但還是被站在不遠處的鐘銘敏銳地捕捉到了。
那不經意間的一掃而過,仿佛一切都已儘收眼底。
此刻,稷下學宮學府路上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熱鬨非凡
。而黎宿野則趁著人群的湧動,不動聲色地悄然退到了一旁,靜靜地觀察著局勢的發展。沒過多久,鐘銘便帶領著一眾隨從轉身離去。
就在這時,一直守候在左墨身旁的侍從匆匆趕來,請黎宿野前往左墨所在的道院舍一敘。
踏入道院舍後,黎宿野對著左墨恭敬地行了個禮,然後開口說道:“宿野拜見夫子。”
左墨連忙起身相迎,並麵帶愧疚之色說道:“宿野啊,此次之事乃是為師對不住你,終究還是沒能守住當初對你許下的承諾。”
聽到這話,黎宿野趕忙寬慰道:“夫子,您切莫如此說。正所謂人算不如天算,那幫人心狠手辣,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若是強行與之抗衡,恐怕不僅無法成功,還會令咱們自身陷入危險之中。況且學生日後不再與黎景程有所往來便是了。”
“為師,自當竭儘所能去阻止這件事。然而,現今既然已把此事呈報給王上,那就隻能交由王上來定奪了。”
左墨麵色凝重地長歎一口氣後說道。站在一旁的黎宿野趕忙拱手施禮,恭敬地回應:“夫子,實在是讓您費心了。”
國舅府。
隻見黎秉澤微微抬手向身旁的黎景程示意,後者心領神會,立刻雙膝跪地朝著鐘銘重重磕了個頭,並誠懇地道謝:“國舅爺,今日之事全仰仗您出手相助,若非您仗義援手,隻怕我們父子連稷下學宮的大門都難以踏入啊。”
鐘銘見狀,隨意地揮了揮手,笑著對黎景程說:“快快起身吧,不必如此多禮。”
接著他又轉頭看向黎秉澤,臉上露出一絲不屑之色,憤憤不平地說道:“哼!左墨那個老東西,居然還假惺惺地將此事上報給內務省裁決。
要知道,那群在內務省裡當差的家夥們都是些沒根兒的貨色,他們哪裡有膽子來處理這樣棘手的事情?很明顯,左墨就是故意把這爛攤子丟給了王上,想讓王上親自來做這個決斷。”
聽到這裡,黎秉澤連忙快步走上前去,滿臉諂媚地彎下腰,同時小心翼翼地從自己寬大的衣袖裡掏出一個小袋子。
他緩緩將袋子打開,頓時一片珠光寶氣閃耀而出——原來袋子裡麵裝著的竟是一顆顆如同雞蛋般大小、圓潤光滑且散發著迷人光澤的珍珠。
“國舅爺,請您務必收下這些薄禮。此番真是勞煩您和王後娘娘為此事操心費力了。
這也算是在下的一點小小的心意,如果最終能夠成功讓犬子得以進入稷下學宮求學深造,那麼我黎家上下必將對國舅爺您感恩戴德、肝腦塗地在所不惜!”黎秉澤言辭懇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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