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心儀的心驟然往下一沉。
凝血障礙?
她從來不知道這件事,如果知道,她不會讓蘇甜甜一個人回去的。
“抱歉程總,我馬上去醫院。”薑心儀已經無力解釋,隻是立刻在路邊打了車。
她解釋了,也沒有用。
程安北正在氣頭上,這件事情是因為薑心儀沒處理好,才讓蘇甜甜住院,他一定會追究責任。
一路上,薑心儀的心跳都很沉重。
胸口像是被塞入了一把鉗子,扯著它的血肉。
原來,程安北對一個人真的動了心,是這樣的。
他會失控,會憤怒,好像要把全世界最好的都給蘇甜甜。
甚至,連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都陪蘇甜甜做了,比如,在手腕上戴了個幼稚的粉色手鏈。
“謝謝。”薑心儀下車後找了護士,馬上去了病房,“辛苦你了。”
她推開門進去,看到床上的女孩麵色發白。
薑心儀的膝蓋上貼了棉布,還在吊水。
“甜甜。”薑心儀輕聲。
床上的人睜開眼睛,很是驚訝:“心儀姐,你怎麼過來了?!”
“我不是和安北說過,讓他不要告訴你嗎?”
蘇甜甜反應很快,她坐起身,滿臉擔憂,“安北是不是責怪你了?”
薑心儀笑了笑。
“沒有。”她聲音喑啞,垂眸看著蘇甜甜的膝蓋,“沒事,怪我也是應該的。你下次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安排人送你回去。”
“對不起心儀姐,是我給你添麻煩了。”蘇甜甜露出失落的表情。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出:“你不需要給她道歉。”
程安北滿臉寒霜地走進來,手上拎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粥。
他身形頎長,步履匆匆,肩膀上似乎還落了外麵的風塵仆仆。
隻有在看到蘇甜甜時,他的眉目才稍許柔和。
可看向薑心儀,隻有冰冷和鋒利。
“薑心儀應該給你道歉才對。”
聞言,薑心儀攥緊手,站在旁邊不動。
“愣著乾什麼?”程安北黑瞳裡落了一層慍怒。
“對不起甜甜,我下次注意。”薑心儀扯出一個笑。
然而,程安北卻沒再給過她一個眼神。
他拉開椅子坐下,骨節分明的手指揉了揉蘇甜甜的唇角。
“給你帶了粥,趁熱喝。”他磁嗓低沉,溫柔地理了理蘇甜甜的發梢。
甚至,看蘇甜甜行動不方便,程安北打開粥,一勺一勺地喂。
見到這副情景,薑心儀再也待不下去。
她頭一回,想為自己爭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