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心儀莞爾一笑:“他?他是誰?”
“害你變成這樣的人。”池宴祁說。
“你認識?”
“你彆管我認不認識。”池宴祁淡漠地垂眸看她,“你隻告訴我,你是不是在想他。”
“他都已經選擇了彆人,你還要重蹈覆轍麼?”池宴祁的臉上居然出現了嘲諷的表情,但那雙眼眸裡更深層次的感情還是憐憫和同情,甚至……
有不滿。
“薑小姐,我勸你以後都好好珍惜你的命。”池宴祁陰沉地看著她,“你必須代替她好好活下去。”
什麼?
聽到這話,薑心儀的心頭翻湧起驚濤駭浪!
什麼叫代替她活下去?她是誰?
“你以為隻需要讓阿蒙給你做整容手術你就能活下來了麼?你全身上下大麵積的燒傷,光是祛疤根本沒用。”
“所以,你身上的皮膚是有人捐贈給你的。”
皮膚是人體身上最大的器官,薑心儀完全沒想到,原來這背後還有這樣的隱情!
她頓時覺得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十分疼痛,就像是在觸摸不屬於自己的皮肉。
池宴祁冷漠:“如果你不聽我的話,或者做了什麼彆的危險的舉動,那就說明你對你來之不易的生命沒有感激之心,對她沒有感激之心。”
“那我會直接殺了你。”
“反正你活著對我來說,沒有任何價值,不過是她的某種延續而已。”
這話聽起來很可怕,薑心儀的心沒由來地一抖。
她以為池宴祁隻是負責監視自己的普通人而已。
但池宴祁看上去身份就不一般,他身上最不值錢的東西就是他腳上的那雙皮鞋。
可即使是最不值錢的鞋子,也要幾十萬一雙。
薑心儀之前在程安北身邊做私人秘書的時候,程安北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是她置辦的,所以薑心儀清楚價格。
男人緊緊地盯著薑心儀的眼睛,似乎是想確認薑心儀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假。
“你最好是真的沒在想他。”池宴祁把餐布丟在了床上,臉上的表情一下變得很冷漠,“我會繼續監視你,如果你有需要就摁床頭的鈴。”
薑心儀回頭,看到自己床頭櫃手可以碰到的地方果然有一個金色的鈴鐺。
池宴祁在監視她。
不管池宴祁是不是阿蒙口中說的那個背後的少爺,池宴祁手裡現在幾乎就等同於拿捏著薑心儀的命脈。
男人沒過多久就離開,順便把薑心儀吃過的泡麵碗給端走。
離開後沒多久,一個金發碧眼的女護工就走了進來。
她說話,薑心儀聽不太懂。
對方說的似乎是法語或者德語,有很明顯的小舌音。
她幫薑心儀換了腳上的藥膏,當護工拿出祛疤藥的時候,薑心儀驚了一下。
她瞬間握住了護工的手腕:“這個藥是哪裡來的?”
這款藥……薑心儀太熟悉了。
綠色的盒子,是之前程安北讓醫生給她單獨配的定製藥。
護工似乎也想到薑心儀反應這麼大,她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薑心儀還是沒聽懂。
最後沒辦法,護工隻是清潔完房間就離開,走之前她用很蹩腳的話語說,薑心儀能活下來真是個奇跡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