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見五分鐘了仍然沒動靜的大門,池宴祁終於忍不住,暴躁地拉開門走出來,他才剛剛走到彆墅大門口,就看到幾米開外跪著一個男人,而薑心儀站在門邊。
“時間到了,你答應過我什麼?”池宴祁冷冷地盯著薑心儀。
但他發現,薑心儀的狀況不太好。
甚至可以說很不好。
她的表情是悲傷的,隻是被壓抑著,忍耐著。
池宴祁一改冷淡,皺起眉,牽住了薑心儀的手。
手心傳來的熱度這才讓薑心儀回過神,她抬眸和池宴祁對上視線:
“抱歉,我又違約了。”
池宴祁舌尖抵了抵上牙膛,淡淡:“哦,無所謂。”
“走了。”池宴祁牽過她。
“嗯。”
兩人進門之前,池宴祁回頭,和不遠處跪在地上的男人對上視線。
他輕佻又不屑地衝程安北挑了挑眉,在薑心儀看不到的視線盲區裡,隨後驟然冷臉,死死盯著程安北,表情狠戾。
“怎麼了?”
“沒事,進去。”池宴祁看向薑心儀時,又恢複了正常。
“那種瘋狗你和他有什麼話好說的?不如多跟我看會兒電視。”池宴祁道。
薑心儀累得渾身都冒汗,和程安北見一麵,總是傷筋動骨。
“和你更沒什麼好聊的吧,彆忘記了我們隻是協議結婚。”薑心儀坐在沙發上閉上眼睛。
池宴祁眯眼:“哦,也是。”
他忍了會兒,還是想反駁:“你就沒有對我動心過哪怕一次?”
但沙發上的人沒有聲音。
呼吸逐漸平穩。
池宴祁靠在牆邊,淡淡盯著熟睡的薑心儀。
她大概是太累了,才會秒睡。
池宴祁沒再出聲,走到沙發邊,把女人大亨抱起來,隨後丟到了臥室的床上,細心地給她蓋好了被子,還掖了掖被角。
祖宅門口。
程安北跪了一個小時,最後他嘴唇蒼白,身體止不住地發抖,阿虎這才從車上下來,連忙朝他跑過去。
“少爺,你不能再繼續跪著了,我給你帶了特效藥……”阿虎趕緊從上衣口袋裡扯出來幾個小藥丸,塞進程安北的嘴裡。
程安北沒有回應,任由阿虎催促他吃藥,等把藥丸吞咽下去後,那錐心刺骨的疼痛再一次翻湧起來,讓他頭疼不已。
程安北被阿虎攙扶起來,他靠在車門邊上,側頭看著祖宅緊閉的大門。
“阿虎,再給我一點藥。”
阿虎麵色僵硬:“少爺,你不能再吃了,過度吃藥是會有危險的。”
“而且身體會承受不住,你還記得醫生叮囑過你的嗎?”
程安北抬起滿目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阿虎:“如果不吃藥,那還能怎麼辦?……”
誰來告訴他,要他怎麼辦,才能把釘在了骨髓裡的人,給連根扒出來?
“少爺……”阿虎嗓音哽咽,很見不得程安北這副模樣,他心疼。
阿虎也不知道該怎麼勸程安北了,可愛本來就是瘋狂不理智的,根本無法用理性控製住。
這一年來程安北都是怎麼熬過來的,彆人不清楚,可彆墅裡的他們最清楚。
天天圍繞在程安北身邊,看他對藥物上癮,對幻覺上癮,對一個死去的人上癮……
他們也無計可施,束手無措。
沉默片刻後,阿虎道:“少爺,你們之間一定還存在很多誤會,薑小姐死而複生剛回來,你要給她一點時間,也給你自己一點時間……”
“你們一定能說清楚的。”
程安北很久沒有說話,他最後有氣無力,似乎是無奈到了極點,才坐進了車內。
“走吧。”
阿虎連忙到了駕駛座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