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心儀以為他是想要自己的身體,臉色陡然沉下去:“我拒絕。你想都彆想。”
程安北的心快碎成渣,他喑啞嗓音:“我隻需要你,和我像從前那樣相處最後這一段車程的距離,已經不會超過兩小時了,這樣,也不行嗎?”
他的聲音聽上去無比落寞。
薑心儀愣住了。
她腦海裡閃過的,是自己和程安北的十年。
大學時期,她給他送奶茶,他在她旁邊彈鋼琴。
以前做完以後,程安北會撈起薑心儀,抱著薑心儀在客廳喝水,有時候薑心儀沒力氣了,程安北會親自喂她,動作從來都很溫柔,也不急躁。
甚至,還會湊過來嘴對嘴地喂她。
他說要回到從前,那豈不是就要回到他們肌膚相親的那段時間?
薑心儀是很抗拒的。
可是,她知道程安北既然提出了這個想法,就一定會想要實現,否則,他就不是程安北了。
薑心儀在心底沉沉地歎了口氣,反問:
“如果我不同意,你就不帶我去見薄少珩了?”
程安北本來想說,不,他還是會帶的。
隻有這樣才能真正留下薑心儀,才能讓她把帝都當做錨點。
可是當程安北看見薑心儀眼底的涼薄後,他忍不住苦笑,笑意自嘴角邊沿滿開:“對。”
他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
他貪戀的那種溫暖,已經離他太遠了,他都快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和薑心儀擁有過那樣一段無憂無慮的時光。
所以他想讓薑心儀親手還他一場短暫的夢。
身旁。女人神色暗了暗,沉思片刻,開口:
“可以,我答應你。”
什麼?
程安北原本一潭死水,晦暗不見底的眼睛就亮起來一抹星。
他清楚,薑心儀不過是看在薄少珩的麵子上,才答應。
可,這說明自己還是有機會的。
這說明,心儀對他還不算完全抵觸。
隻要哪怕有一絲可能,程安北都會追到底。
這是他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他怎麼可能放棄。
程安北降下車窗,讓阿虎重新上了車。
“我說過,車停下,就結束。”程安北深深地看著薑心儀,而後,他讓阿虎降下來車內的擋板。
前麵的人看不到他們了,也聽不到他們的聲音,薑心儀莫名地緊張起來。
程安北則單手摟住了她的腰,不盈一握,將她抱到了自己的腿上坐好。
他一直都喜歡這樣抱薑心儀,特彆是他們剛開始確立交易的時候,程安北喜歡麵對麵地看著薑心儀,讓薑心儀坐在他腿上玩手機。
此刻,程安北也如此。
他仰著頭,那張臉已經不再是十年前那麼清俊青澀,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硬朗,棱角更加分明。
薑心儀的雙手被迫攀在了程安北的肩膀上,上腿也被迫地夾在了他的腰間。
雖然他們什麼都沒做,也什麼話都沒說,可兩人都能感覺到,曖昧的氣氛纏繞在他們之間,和呼吸一起纏綿悱惻。
這個姿勢,讓薑心儀情不自禁地想起那些他們抵死纏綿的過往。
薑心儀的耳朵有些發熱,忍不住移開了視線,不再看程安北。
程安北卻沒讓她如願,伸出手,捏住了薑心儀的下巴,逼她麵對自己。
隻有這樣,才能讓他看清,薑心儀的眼裡到底還有沒有自己。
眼前的男人,一如從前那麼尊貴,五官英挺又精致,俊美的表情毫無變化。他的棱角,眉梢,鬢角,都一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