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府來了位客人,名喚桃夭子歸。風姿卓越,容貌俊美,更有甚者說,那是仙人之姿。方家小姐更是因為這位客人的到來,大病痊愈。大家都說,方府的好事將近,馬上又會多個主子。
光陰似箭,轉眼大半年過去了,方家的好事似乎遲遲未到。大家原本以為那儀表非凡的公子,會很快會成為方家另一個主子,或者成為小姐的得力幫手。然則,那人整日坐在自己院子裡,偶爾喝茶飲酒,偶爾獨自對弈,小姐更是為他尋儘了世間男子把玩的物件。偶有丫鬟婢女前去伺候,他也是視而不見。起初大家還因為想一睹風姿,而刻意接近,時間久了,大家便覺得此人太過孤傲冷淡,遊手好閒。
那些不好聽的話,終究傳到了姒瑤的耳中,她難得的聚集了家丁,並訓斥了他們,甚至將私論桃夭,列為家規。
桃夭身份不明,又加行事懶散無禮,方伯本是不喜歡。可是知道自家小姐對那公子,情誼深重,方家養個閒人也是養的起的,便也隨之去了。隻是姒瑤及笄之年早過,婚事不得這般再拖下去。
“小姐,那公子來府上也有段時日,你們可是定好了日子?”姒瑤見方伯提婚事,有了幾分羞澀之意,但是這事急不得。她害怕那人不開心又消失了,她雖也重名分,可是她更希望那人隨時陪在她身邊,隨即便撒嬌道:“方伯,這件事情不著急!”
“小姐,可是不好意思提?”見自己小姐臉紅,方伯終是明白其意。
“方伯!”
“嗯!明白了。”見姒瑤那有些扭捏,羞澀的表情,方伯點了點頭,已示明白。
第二日,姒瑤才知道。
方伯和方澤接連的到桃夭麵前去提親,誰知那人,從頭到尾沒有說一個字,讓他們碰了一鼻子的灰。
姒瑤趕緊跑到桃園,見那人仍在悠閒的喝酒下棋,終於安了心,順了順自己的氣,慢慢的行至他跟前。
“你不要介意方伯和阿澤的話,他們視我為家人,隻是替我著急!”
“那你可是著急了?”
桃夭抬起頭,手裡拿起一顆棋子,笑著看向姒瑤,姒瑤望著那笑如浴陽光,便也開心的笑道:“不急的,隻要你願意留下,喜歡怎麼樣都可以!”
桃夭低頭,眉眼展笑,隨即又抬起頭,用手順了順姒瑤額間的發絲,指甲的溫度順著額間,一直傳到姒瑤的心間。姒瑤幸福的閉了閉眼,隨即睜開那滿含情誼的雙眼望著桃夭。桃夭被那般灼熱的眼神嚇得趕緊收了手,有些尷尬的低咳了幾聲,複又看了看棋盤,隨即道:“丫頭,可想與我下一盤?”
“嗯!”姒瑤開心的坐在對麵。
立春之初,姒瑤有事外出,桃花鎮來了一雲遊道士。途經方宅時,感知方宅妖氣旺盛,便入宅除妖。
道士原本以為那妖隱藏於人群之中,道行高深,會很難找出。誰知,他剛說是來除妖的,那妖便自己站了出來。
“我是千年桃妖,修浩然正氣,你奈何不了我。”
桃妖仍是一手拿酒,一手執棋,悠然的獨自對弈。連說那話時,也並未抬頭看那道士一眼。
“可人妖殊途,你入我人界,擾人運,亂紅塵,便應除之!”道士一副正氣凜然道。
說話時道士便一手拿浮塵,另一隻手掏出符紙,做好手勢,剛說完便口念法訣。準備趁其不備而攻之。
“罷了,你若有能耐,便除了我吧!”
姒瑤忙完便匆匆趕回,剛入鎮,便聽說鎮上來了位雲遊道士,還入了方家。想當初她為了趕走桃花鎮所有對妖有威脅的修行人士,她可費了不少功夫,如今自己這才離了幾日,這便出了問題。
姒瑤甚是著急,她丟下了巧兒,車夫。騎著還不是很熟練的馬,橫衝在整個桃花鎮。可到了方宅,還是晚了,那雲遊道士已經離去。
望著那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姒瑤,桃夭用自己的袖口,輕輕的為她擦去汗水道:“著急什麼,一個小小的道士,把你嚇成這樣?”
“你沒傷著吧!”姒瑤帶著快哭的表情,仔細的檢查著桃夭周身。
見姒瑤此刻將自己如木偶似的旋轉擺弄,桃夭帶著幾絲玩味的笑道,
“你再這樣,我可就要懷疑你是借機非禮我了!”
姒瑤突然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趕緊放了桃夭,稍微離了遠一點。
“我快嚇死了!”
方家住了隻妖怪,這消息轟動了整個桃花鎮。
整個桃花鎮人心惶惶,因為害怕大家又聚在了方家門口,想要趕走這隻妖。可是方家小姐說了,她喜歡這隻妖,將來還要嫁給這隻妖。要趕它走,除非踏過她的屍體。鑒於那隻妖委實也從未做過什麼亂,殺過什麼人,方家小姐又向來慈善,為桃花鎮做了不少好事,大半的人也都受過她的恩,也便不了了之。
可是妖畢竟是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這是人內心所認定的事。所以桃花鎮但凡出了事,大家就習慣性的把這主謀懷疑到了這隻妖身上。方府的小廝丫鬟,自從知道桃夭是妖怪後,更是整日戰戰兢兢,私下也是議論紛紛,姒瑤不敢去過多的嗬斥,可是她又怕極了那些不好聽的話傳到桃夭的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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