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魔淵比往日更多了幾分寒意,清晨那溫暖的光線透過山頂的樹隙照射在整個寂靜的穀底,平添了幾絲暖意。
艾自來到了這‘魔淵’便習慣了早起,即便剛經曆過那長達幾個時辰的深夜訓練。
在‘魔淵’的下麵有一個溫池,那是每次艾完成任務之後必去的一個地方。艾喜歡在那裡洗淨身上所有的血腥味,然後一把火把那帶血腥的衣服燒了去。
“那血腥的味道,自是你一旦沾上,便是洗也洗不去,毀也毀不掉的。”
一個火紅的身影站在那池旁的大石上,看著那正泡在水裡麵的人,和那還在燃燒的衣物。
在這‘魔淵’自是任何地方任何事情都瞞不過艾這‘魔淵’裡頭號殺手姬紅的。隻是有些事艾自是寧願不知道的。
“你到底在等些什麼?”
姬紅並沒有期待艾能回答些什麼,因為自奉命把艾帶到這魔淵來那天起,艾便從未開口說過一句話。
艾似乎習慣沉默,即便有時候艾被人陷害,姬紅若不是見過艾說話,她會以為艾是啞吧。但是姬紅卻也明白,艾一直那般忍痛堅持是為了什麼,曾經一度在艾的身上,姬紅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有時候姬紅會自問,那人就那般如此美好嗎?讓我們都這般沒心沒肺的為他活著。
“明日,我帶你去見爺!”
姬紅說完這句話,艾終於有了反應。那從未出現的笑容,此刻出現在了艾那傾城的容顏上,可是也隻是轉瞬即逝。
“你好好準備一下吧!”姬紅說完,伴隨著一道紅光,消失在了池邊。
待姬紅一離開,艾便一個飛身從池水裡一躍而起,披上那雪白狐裘大袍,然後,輕慢地坐在水池旁,看著那還有些波紋的水麵。
水麵下活生生的倒映著一個出塵脫俗,白璧無瑕,猶如仙女下凡的不可方物的美人。那水裡倒映出的容顏,讓艾不禁有些似曾相識之感。艾用左手輕捋了一下右額的發絲,卻發現那裡如花的紅斑,越見紅豔了些。
半月前艾本以為那是練功時不小心傷的,並未太過留意,如今看來卻並非如此。一想到明日便要見到那人,欣喜之餘不由萬般擔憂起來。
五年的等待,艾終於在綸城見到爺了!
爺依然是那般俊逸若仙,隻是比起五年前的爺似乎更多了份王者之氣。
艾一直都明白,爺身份尊貴,可是艾卻未曾想到爺會是昔日國君姒相之子。
昔日帝相被妘浞滅於帝丘,史稱滅相之戰。
那場戰役死了很多人,即使沒有死於戰場的,但凡跟姒家有點沾親帶故的皆未能幸免於難,何況她們斟灌氏。這般身份的再次相見,艾不知到底是緣還是劫。
即便五年沒見,爺仍還是輕易的認出了艾。
爺還是如記憶中那般溫柔的輕喚自己為‘艾’,這一切艾自是感動的。艾從沒想過爺在心裡會為自己留個位置,艾甚至害怕那人嫌棄她。
那句“我身邊也不留武藝不精之人。”至今記憶猶新,以致每次在魔淵艾都以命相搏。艾從來不敢奢望得到太多,因為艾太明白那失去的痛苦,艾原以為這次所謂的見麵也不過是遠遠的瞧上爺一眼罷了。
爺把艾安排在綸城最漂亮的地方,送艾無數奇珍異寶,綾羅綢緞,婢女丫鬟。
在綸城,爺似乎除了陪艾沒有任何事情做,爺把艾捧在手心裡疼著。
似乎所有的幸福都來得太快,似乎自己一下擁有了太多,艾害怕的沒有一夜是安心睡著了的。即便是這樣,艾也不曾主動問,爺給什麼艾便接什麼,不管爺處於什麼目的,隻要是爺給的,艾便每一份都好好地珍藏著。
雖每日都是擔憂,可是有爺在便是幸福。
艾依然習慣沉默,艾依然總是一副沒有任何表情的臉,可是艾卻會對爺笑,會對爺說話。艾的生命裡似乎連那血海深仇都忘了去,不管悲與喜全是關於的爺。
入冬的綸城,其實沒有‘魔淵’寒冷,但是那如鵝毛般的大雪從天而降,卻是染白了整個綸城。
爺知道艾喜歡雪,便陪艾在雪地裡瘋,可是又怕凍著艾,玩一會便把艾急忙拉進屋子。
屋裡即使有火爐,艾的手還是冰的,爺便用自己的手給艾暖,還不停的吹著熱氣,艾的臉不由的羞紅著,卻不願抽離自己的手,艾多麼希望一直這樣幸福下去。
爺見艾手仍是冰冷,爺突然命人去取了一個陶罐,罐子用東西密封著,爺說那是他新釀的‘解憂’。
爺說以前在甘山時,那些跟毒藥似的‘忘憂’沒少讓艾遭罪。艾卻幸福的笑了,原來爺都知道的。
爺打開罐子,一股醇香撲鼻而來,艾還未喝便已有些暈了。
爺隻是笑了笑說:“試試,你一定喜歡!”
艾笑著點了點頭,其實艾想說,隻要是爺給的,艾都喜歡。
不過實話實說,此次‘解憂’,香醇可口,入口涼,入了身體卻是暖和的不得了。
一碗接著一碗,迷糊之中,艾舞起了在甘山學的劍,爺拍打著桌子為艾伴起了樂,一個俊逸若仙,一個貌美如花,仿若一幅仙人舞樂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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