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笙佇立在山洞口,微微蹙眉。她回頭對小黑低語:「小黑,你在這裡等我,我進去看看。」
小黑發出不滿的低鳴,卻仍順從地停在原地,警惕地環顧四周。
蓮笙深吸一口氣,步入幽深的山洞。
洞內牆壁滿是古老的圖畫,似乎記錄著某種神秘的儀式。
蓮笙細細觀察,每幅圖中的人物各異,仿佛在進行不可知的祈禱或獻祭。
她用指尖輕拂牆麵,那些圖像仿佛承載著久遠歲月的秘辛。
就在她沉浸其間,山洞突然劇烈晃動,她不得不緊握牆壁以保持平衡。
突如其來的尖銳聲音回蕩洞中,猶如女鬼呢喃:「你逃不掉的!」
那聲音刺痛耳膜,令她心中煩躁。
蓮笙冷哼,「裝神弄鬼!」隨著手腕一揮,靈力四散,洞深處有物猛然滾出。黑
影翻滾,顯露模糊形態,似被驚擾,飛速向深處逃竄。
蓮笙不甘示弱,迅速追去。原本狹窄的洞口逐漸變寬,牆上的圖畫逐漸模糊,卻見洞口光亮透射,灑在她臉上,倍感清爽。
忽然,洞頂岩石砸落,蓮笙側身靈巧閃避,靈力在指尖流轉,瞬間擊碎那些碎石。她全神貫注追趕前方黑影,心中隱隱察覺有重大秘密等待揭開。
終於,黑影消失在一道無形屏障前。
蓮笙屏氣凝神,綠藤化作利劍,在屏障上輕畫符咒,屏障應聲破碎。
穿過屏障,蓮笙眼前豁然開朗,她不由得屏住呼吸。這是一片廣袤無際的大草原,連綿起伏的綠色覆蓋了眼前的一切,如夢如幻的畫卷。
草原之上,點綴著遊牧民族的帳幕,嫋嫋的炊煙在夕陽下如輕紗般飄蕩。遠處傳來少女們的嬉笑聲,輕盈如風鈴在微風中輕顫。
這些少女們身穿厚實的羊皮大衣,那些大衣儘管不見得整潔,但在零落的蕭瑟之中,卻自有一番溫暖。蓮笙注意到,草原上的風比起山洞外的小了不少,迎麵而來的是一種柔和的冷意。少女們的臉龐上塗著黑色不知名的顏料,仿佛是某種特彆的部族紀念,她們的頭上還插著羊角,透著一股粗獷的野性美。
見到蓮笙的到來,少女們停止了奔跑,抬起頭,用好奇的目光打量這個從天而降的陌生人。然而,她們並未顯露出敵意,反倒有些孩子般的純真以及莫名的興奮。蓮笙微微一笑,想要緩和自己突如其來的闖入可能帶來的不安。
這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從帳幕中走出,緩緩朝她走來。老人的臉上布滿歲月的痕跡,卻透出一股慈祥的溫和。他身上披著厚重的羊毛鬥篷,步伐緩慢卻穩重,如同草原上亙古不變的風景。
「歡迎來到我們的草原,我是這裡的老族長。」老人用一種柔和卻有力的聲音說道,眼中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蓮笙禮貌地點頭,「我無意闖入,還請族長莫怪。」
老族長露出和善的微笑,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蓮笙隨她進到帳幕中。蓮笙略一遲疑,便大步跟上。她心中湧動著強烈的好奇,這片草原似乎隱藏著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帳幕內的陳設簡單卻不失溫馨,火塘的暖意驅散了外界的寒冷。蓮笙注意到,帳幕外走動的男子寥寥無幾,每當他們的目光與她相碰,目光中便充滿了驚懼,匆匆避開。這個現象不禁讓她心中生疑,卻沒有率先發問。
「姑娘,請坐。」老族長為蓮笙準備了一席簡單的坐墊,「你是從何處而來?」
蓮笙感激地點頭,輕聲回答:「我自皋虞村而來。」
老族長從火塘旁拾起一隻粗糙的石碗,碗中盛著冒著嫋嫋熱氣的奶白色液體。她緩緩走到蓮笙身前,將石碗遞給她,渾濁的雙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嘴角卻帶著慈祥的微笑:「姑娘,你不是皋虞村的人吧?」
蓮笙接過石碗,輕輕吹散碗口升騰的熱氣,露出一抹好奇的笑容:「那老族長,您看我像是從何而來?」
老人深邃的目光中透著一絲神秘和狡黠,她緩緩坐回自己的座位,語氣意味深長:「姑娘從何而來,我老婆子可猜不透。不過,山神托夢於我,說若有人能破開屏障來到這裡,她便是能解救我們於水火的貴人。」
「解救於水火?」蓮笙心中一動,抬眼望向帳幕外。夕陽的餘暉透過帳幕的縫隙灑落,在她白皙的側臉上鍍上一層淡淡金光,更顯夢幻。
她輕輕抿了一口碗中的液體,濃鬱的香氣帶著草原特有的氣息,順著喉嚨一路溫暖到心底,仿佛連靈魂都被喚醒。「不知老族長所說的‘水火’,是指什麼?」
老族長看著蓮笙喝下熱湯,渾濁的雙眼流露出一絲欣慰,她收回視線,望向跳動的火苗,語氣中帶著幾分感慨:「姑娘,你或許已經注意到了,這無皋山上寸草不生,風沙肆虐,一片荒涼。如今你所見的這一片草原,也是山神耗儘最後一絲神力,才為我等族人保留的最後棲息之地。唉……」
老族長深深歎了口氣,語氣沉重:「山神的神力在逐漸衰弱,山外的風沙也日漸逼近,恐怕不久後,我們這僅存的家園也會被風沙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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