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出發的時候,雖然太陽羞嗒嗒地露了露臉,但是,陽光抵擋不住臘月的寒冬,好冷。
現在,進了爺爺的小院,院子坐北朝南,山坡與樹木擋住了風,院子裡暖乎乎的。
興奮過後的大黑,陪著爺爺去了後山。
謝真真與王鵬飛開始乾活了。他們從自行車上卸下幾個包裹,是香腸、臘肉和魚,一一放進廚房裡。
“真真,餓了嗎?咱們動手做飯吧?”王鵬飛看了看手表,時間過了11點半,正值做中午飯的時候。
“我不餓,但是,爺爺吃早飯肯定比咱們早,他肯定餓了,做飯吧。”說完,謝真真環顧廚房,找爺爺采回來的辣椒,青菜與蔥薑蒜。
王鵬飛洗米下鍋,煮飯。
謝真真已經很熟練給王鵬飛打下手了,王鵬飛洗菜切肉,謝真真則摘菜剝蒜。
一個小時後,爺爺與黑子回來了,他們很遠就聞到了香腸臘肉的香味,聽到了屋裡兩個人的歡聲笑語。
謝真真正在擺桌,一盤蒸香腸臘肉、一條剁椒蒸魚、一個青菜、一盆西紅柿雞蛋湯,一鍋熱氣騰騰的白米飯。
擺好三雙碗筷,謝真真替每個人都盛好了湯。
“爺爺,喝湯。”爺爺與黑子踏進廚房,謝真真熱情地喊道。
“小黑,過來,你的飯在這裡。”謝真真裝了一碗飯,舀了一勺臘肉油,幾片香腸,兩塊魚肉,攪拌攪拌,倒在了小黑的飯兜裡。
小黑搖頭擺尾走過來,抬頭看了看謝真真,眯了眯眼睛,嘴裡哇啦哇啦叫了幾聲,似乎想說“感謝”,又想表達“不客氣了”,小黑吃得很歡。
謝真真想笑,啞巴真夠難的哈。
“真真三年沒有來了吧?”爺爺喝了一口湯,潤潤喉,笑眯眯地問。
“是的,爺爺。我在上高中的時候,很想來看爺爺的,但是舅舅沒回來,我找不到路。”謝真真如實回答。
她曾經一度想約謝妙妙一起來的,但是又怕找不到路,更怕謝妙妙把王鵬飛泄密出去,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始終沒有再來。
“嗯,沒關係,現在你們來看我,我很高興。以後過年都要回來,不要在外麵過年。”爺爺很平靜地說。
“知道了,爺爺,以後有假,我們都會回來看您的。爺爺,多吃魚,這塊魚肉沒骨頭。”謝真真很乖巧地回應爺爺,並給爺爺夾菜。
王鵬飛可能有些自責,後悔幾次過年沒有回來,一言不發,隻顧扒飯。
吃過午飯,謝真真收拾好廚房,王鵬飛說要給爺爺把把脈,看看爺爺的身體怎麼樣了。
原來,昨天下午,王鵬飛一回到家就聽說爺爺感冒幾天了,今天是特意給爺爺送藥過來的。
但是,看爺爺現在的狀態,好像沒有異樣,難道爺爺是強裝的?
謝真真隨王鵬飛來到爺爺的房間。
爺爺剛才喝了一碗湯,吃了小碗飯,吃了一點菜,吃得不多,難道真的是身體不舒服嗎?還是老人家本來就吃得少?
爺爺正準備午休。
爺爺躺在床上,微閉著眼睛。
王鵬飛拉過來一把椅子,坐在爺爺的床前,謝真真站在王鵬飛身旁,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他給爺爺把脈。
王鵬飛從被窩裡拉出爺爺的手,露出手腕,中指定關,靜心凝神,反複按搓揉寸關尺脈口。
隨後,王鵬飛看了爺爺的舌相,眼睛,把弄著爺爺的手掌和手背。
最後,把爺爺的手放回被窩,蓋好被子,兩個人出了爺爺的房間,來到廚房。
“舅,你剛才像瞎子摸象,又像是相麵先生,你這是看病嗎?行不行呀?”謝真真充滿著好奇,她第一次見王鵬飛診病。
雖然這一套望聞問切的操作她不陌生,她爸爸也會,據說,還是她爺爺傳下來的。
“當然啦,難道你懷疑你舅啊?”王鵬飛刮了一下謝真真的鼻子。
“診出爺爺現在什麼情況啊?”謝真真問。
“風寒感冒,有點高血壓。”王鵬飛邊拿下掛在牆上的中藥材,邊說。
“那怎麼辦呢?”
“給爺爺煲藥唄,我揀好了藥,本來麻黃讓爺爺發汗,但是麻黃可能會升血壓,必須把麻黃挑出來,用多點生薑代替。”
“哦,這麼講究。”
“真真,你來挑麻黃,你看,這種青色的小竹杆子一樣有節節的,就是麻黃。”
“我知道,我爸說過,左青龍右白虎,青龍湯就是麻黃湯,白虎湯就是石膏湯,不過這麼點麻黃杆子這麼大威力嗎?”
“當然啦!每種中藥材各有其效,組合在一起君臣佐使搭配另有奇效。要不然,中華民族上下五千年,為什麼能延續到現在,就是這些中草藥在病疫麵前拯救了無數生命。”
“嗯呢,有道理,但太難喝了。”
“好喝的是飲料,良藥苦口才利於病。”
兩個人邊鬥嘴邊乾活。很快,謝真真挑揀出來了青龍~麻黃,王鵬飛洗淨一塊帶皮的生薑,敲碎,與其他藥材一起放入瓦煲,點火,大火燒開,隨即關小火,慢煮。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