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辰蹲著,一下子抓住了一隻較大的,仔細打量。
伊麗莎白在一旁站著,有些慵懶疲憊的樣子,左手抓住右臂手肘,托住傲然,讓酸痛的肩膀得以放鬆,左腳後跟稍稍抬起,足間點地,重心壓在右邊,如同高嶺之花。
她眼神迷離,鼻腔中充斥的魚腥味也絲毫影響不到她。
張辰起身,重新選了一隻三道鱗打包,不打算在菜市場處理。
目光又轉向冰台上那些帶魚,帶魚頭被砍下,其真身就認不出來了。
東甌老一輩人說,大眼綠眼帶魚是便宜貨,張辰不知道這說的對不對,但他知道人的眼睛要是綠起來那就麻煩了。
就像周圍看伊麗莎白入神的男人們,都彎著腰走路,幾個不老實的,被她暗地裡用小碎石擊倒。
或許像她這樣精致的女人不該來這種煙火氣重的地方,這倒是偏見了。
像她這樣八麵玲瓏的女人,到哪都能混的開的好伐。
伊麗莎白這麼想著,也不坐以待斃,也打算親自挑幾個海鮮,菜場如戰場,她亦能來去自如,拿捏。
水族箱裡,一隻章魚伸出觸手奮力向上爬,想挪開蓋子逃走。
不知怎麼地,就和伊麗莎白對上了眼神,嚇得小家夥頓時不敢動了。
伊麗莎白那頂級捕食者侵略性的目光,讓章魚瑟瑟發抖。
不過好在伊麗莎白似乎嫌棄它太小了,去了另一邊,挑選它的同類去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
其實倒不是伊麗莎白嫌棄它小,隻是她覺得,這好像不是章魚,因為她吃過的章魚,觸手都很大,吸盤也很大。
冰櫃上,各種魚類的屍體陳列著,紫紅色生鮮燈無死角地照射,像是一場燈光秀,沒洗乾淨的血絲,墨汁,綠色的汁液……
這樣一看,倒是沒什麼食欲。
伊麗莎白雖然認不全魚的種類,但牌子上有寫,章魚,魷魚,墨魚,烏賊……
伊麗莎白也自詡學過中文,怎麼突然就不認得了呢。
怎麼感覺比戰鬥時還要累。
但這也確實是神經疲憊引起的,是一種完形崩潰,也就是語義飽和,長時間地注視漢字,導致漢字神經元活動被抑製,從而有種熟悉地陌生感。
這也不僅限於漢字,也可以是非語言,如風景什麼的。
伊麗莎白頭暈目眩地走到在與老板砍價氣勢比打架時還強硬的張辰邊上,拉了拉他的衣角,像是想回家的小孩子一樣。
“怎麼了,要走嗎,那回去好了,去下館子好了。”張辰作勢要走,暗暗地觀察老板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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