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心中慌了一瞬,強裝鎮定道:“姣姣確實找我借了一些銀子,可總比她挪用清王府的庫銀好。”
“既然老爺都知道那寧香居是姣姣所開,那也知曉咱們府中這筆銀子用的不虧。”
“姣姣說了,一旦鋪子盈利,她找我們借的銀子也會雙倍返還,老爺還有何可擔心的。”
“姣姣是咱們的心頭肉,血濃於水,她又豈會讓自家父母吃虧半分?”
一番言辭懇切、條理清晰的解釋後,孟大人的臉色漸漸緩和,眉宇間的緊鎖也悄然鬆開。
“我心下不悅,隻因我待她那般疼愛有加,她卻始終未向我透露半分此事。”
“整個朝廷中,唯我這做父親的,成了最後一個知情的。”
孟夫人見狀,溫婉地抬起柔荑,輕輕搭在孟大人的脊背上,緩緩地替他撫平心頭的怒氣與不順。
“鋪子才剛開業,一切都到不能下定數,姣姣或許是想待其根基穩固,再向老爺稟明一切。”
“咱們何不待到明日,將姣姣召回,細細盤問一番,便可知其中緣由了。”
孟大人聞言,微微頷首,隨即端起桌邊那盞尚帶著絲絲溫意的茶,輕啜了一口。
……
清王府內。
清王聽聞木夏的稟報,不由自主地以手掩住略顯蒼白的唇瓣,輕輕咳了幾聲,那聲音中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虛弱與無奈。
“派人去調查一下府外那些百姓是從哪聽到的消息。”
木夏聞言,心中豁然開朗,瞬間捕捉到了清王言語間的微妙:“王爺是憂慮此事背後,或有高人暗中推波助瀾?”
“可這幕後之人的意圖何在?平白無故地為王妃麾下的商鋪添柴加薪,令其名聲大噪,財源廣進……”
木夏揣測道:“莫非,此事是孟府所做的?”
清王微微搖頭,“不,若真是孟府所為,他們斷不會多此一舉,在府外張揚此事。”
“總之,你速速派人去查探個究竟。若是出於善意,我們自當誠摯致謝……”
“但若背後另有隱情,務必將其揪出,徹底查清其真正意圖。”
“遵命。”木夏應下。
清王的眉宇間輕輕蹙起,一股莫名的不安在他心中繚繞,揮之不去。
此事進展得過於順暢,順暢得讓他心底升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虛幻感。
鋪子一開張便日進鬥金,還有神秘人替鋪子造勢……
他微微蹙眉,思緒紛飛間,隻覺頭腦漸沉,隱隱漲痛。
他緩緩停下心中的盤算,以指尖輕觸額際,輕柔地揉按著。
木夏見狀,悄無聲息地靠近,手法嫻熟地為清王按壓起緩解頭痛的穴位。
清王閉目養神,語調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派去恭請祁神醫的人,可有回音?”
木夏聞言,從袖中悄然取出一封密封的信箋,雙手奉上,語態恭敬,“這是屬下方才接獲的密信。”
清王輕輕拆開信封,目光細致入微地掃過字裡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