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嗖、嗖”城牆兩邊可謂是萬箭齊發,箭聲短促而尖銳。當弓弦快速回彈時,箭矢被發射出去的瞬間,空氣被急速劃破,那聲音簡直令人頭皮發麻。
與此同時,炮彈也在女真人群中炸開,頓時騎兵被炸得人仰馬翻,但是如今,沈陽城西門城門大開,這樣好的機會,女真人顯然不會放棄,縱使是現在死傷慘重,但也比登城牆要損耗的小很多。
所以女真人不會停,“殺啊!”
後金軍與明軍幾乎是前後腳衝進了沈陽城內,隻不過雙方的待遇完全相同,但是逃回來的明軍和追擊的後明軍距離太近了,城內的明軍根本就沒有時間做出反應,擺出的槍陣也無法完全合攏。
一下子就湧進來大量的女真人,目測一下,最少有上千人,局勢一下子就糜爛了,與此同時,身為遼東經略的熊廷弼也終於得到了西城的消息。
“怎麼回事,女真人不是還沒有攻城?怎麼西城門就被攻破?”熊廷弼現在都有點懵,還沒有完全搞清情況。
“大人,是賀總兵,他在飲酒後,率親兵千餘人出城,聲言敵儘而返。而努爾哈赤派則是少數兵馬進至壕前,遇出擊我軍即詐敗後退,賀總兵以為女真兵不堪一擊,於是率軍追殺,至離城數裡之地,預先埋伏的八旗精兵四起,合擊我軍,我軍反應不及死傷慘重,賀總兵身中數箭,拚死才殺出一條血路,但沒有想到女真人尾隨而至,衝進了西城門。”
“混蛋,誰讓他出城作戰的?即便是有小規模女真人,也應該派人出去,而不是自己出去,這是置大軍於不顧,置全局於不顧。”
沒辦法,他隻能馬上改變策略,命令浙軍火速趕赴西城主街布置防線準備巷戰,他要在沈陽城內與敵不死不休。
畢竟現在悔恨已經來不及了,事情已經發生,隻能儘力彌補了。
同時,還有5000四川白杆兵,他們則以最快的速度奔赴西城城門,隨後組成軍陣迎接女真人的衝擊。其他各路明軍也在快速調動,幾麵城牆的力量東向著西城湧去,畢竟現在西城城門已破,女真人的進攻方向隻會是西門。
此時,衝進沈陽城內的賀世賢也已經擺脫了危險,不過內心的自責、愧疚卻讓他惶恐不安,此次是他輕敵才致使沈陽城僅一日便被攻破城門,實在是可笑可恥。
現在恐懼退下,他竟有了以死明誌的決心,不過麵對這樣的情景,他的部下還是立馬勸說道:“將軍,我們率兵退往城內吧,這裡留給城牆的守軍,不會出什麼意外的。”
賀世賢本來就心裡不安,現在聽他這麼說,立馬表明態度,咬著牙,堅決地說道:“我身為將領,守土有責,城在人在,城亡人亡,絕不退縮!”
說罷,他就調轉馬頭提起大刀,再次衝入敵陣。準備協助城門口的明軍將女真人給打出去。
“我乃沈陽總兵賀世賢,今日死戰不退,給我殺呀!”
原本動搖的軍心在賀世賢一聲聲怒吼下,終於回來了一絲,要是剛才賀世賢真的跑了,恐怕一城牆的明軍絕對會潰敗,畢竟主將都已經逃命了,他們根本沒有必要死舉去死守。
況且這是真正的死守,每一刻都在死人。
“盾牌,盾牌手,給我頂住。”
“長槍兵呢,把長槍集中在一起,鉤鐮槍,用鉤鐮槍鉤馬腿,擋住他們的騎兵。”
城門口的軍將奮力指揮著各兵種,試圖穩定戰線,而說話的正是馬林的大兒子馬燃,之前的開原參軍,現在是遊擊將軍,開原失守後,他就和弟弟率軍逃回了沈陽。
他們的父親為他們爭取了一條生路,他們自然要繼續帶著家族走下去。
“馬將軍,有不少後金軍衝向城牆了。”聽著屬下的彙報,馬然將目光移過去,果然看見衝進城內的女真人,竟然依靠城內通道一股腦的湧向城牆,看樣子是要先拿下城牆,緩解外麵女人人的壓力。
不行,絕對不能讓他們打掉上麵的遠程火力壓製,不然女真人將會無窮無儘的湧進來,那樣的話失守隻是時間問題,沒了城防明軍,根本擋不住女真人的推進。
他把自己的弟弟叫了過來,“馬熠,你領一隊步兵衝上去,兵分兩路,一部分協助城上的守軍乾掉登上城牆的女真人另一部分守住路口,絕對不允許再有女真人登上城牆。”
“是,大哥放心,隻要我死不了,女真人連大炮的影子都看不見。”
“沈陽中衛的兵,給我上。”
馬熠帶著人走後,馬燃也是大聲呼喊著,他的聲音在嘈雜的戰場上倒是格外有穿透力“兄弟們,給我死守!絕不能讓女真人衝進來!”
後金軍瘋狂地衝擊著明軍的防線,刀光劍影交錯,鮮血不斷飛濺。明軍戰士們咬緊牙關,奮力抵抗,每一刻都有人倒下,但他們的防線始終未被突破。
情況漸漸有了好轉,現在就看西城牆,最後落入到誰的手裡,若是被女真人拿下,恐怕好不容易穩住了防線,瞬間就會土崩瓦解,畢竟上麵可有不少弓箭、火炮、火銃,還有落木滾石,這些要是全被女真人控製,反過來砸向明軍,馬燃都不敢想象那個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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