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們幾人有勇有謀,但戰場瞬息萬變,撫順關乎遼東大局,不容有失。那努爾哈赤詭計多端,慣會突襲設伏,行軍途中,務必廣派哨騎,勘察周遭。紮營之時,地勢、水源都得細細考量,莫要中了敵軍圈套。”
韓勇重重點頭:“大人叮囑,我等銘記於心。每至一處,我定會親自查看地形,安排妥當崗哨,日夜輪換,絕不懈怠。”
孫毅接口道:“一旦遇敵,我與韓兄也定相互策應,依照往日演練陣法迎擊,不讓賊軍有可乘之機,定保援軍平安抵達撫順,解燃眉之急。”
徐天爵也一改之前的情緒,拍了拍二人肩頭:“好,望你二人旗開得勝,早日歸來。遼東萬千百姓身家性命,全係於你倆身上,多加保重,去吧!”
新軍開赴撫順的同時,徐天爵也領軍向定遼方向開拔,不過在此之前,他還是給這一萬人換了裝備。
新軍由於是徐天爵的軍隊頗受關照,兵器、甲胄、火銃、火炮都有多餘,正好徐天爵把這些都分配給了這一萬人,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眾將士聽令!”徐天爵聲若洪鐘,打破校場上的嘈雜,“本將知曉,你們此前軍備匱乏,日子艱難。如今,新軍整備,恰有餘裕,這些精良武器、甲胄、火銃、火炮,全部都優先分配給你們,這可是彆的軍隊所沒有的!”
話音剛落,人群瞬間躁動,甲士們眼中放光,蜂擁向前。
此時一名身形魁梧的甲士卻將他們攔了下來,隨後開始有序分發,凡事敢鬨騰,不聽話的自然有手段治他們。
有人領到一副鋥亮鎧甲,興奮地舉過頭頂,扯著嗓子喊道:“老天爺嘞!咱以前那是啥破甲,鏽得一碰就掉渣,跟這比簡直天壤之彆。徐大人,您可真是俺們的福星呐!”周圍眾人也是紛紛點頭稱是。
有了這精良的甲胄,在戰場上的存活率就可以大大提高,這樣一來說,徐天爵是他們的再生父母,也不為過,要不是碰到一個好的將領,哪來這樣的待遇。
旁邊的一個瘦高個的甲士手忙腳亂地抱起新發下來的一杆燧發火銃,細細摩挲,嘴裡嘟囔道:“這新式火銃,以前隻瞧當官的擺弄過,哪想如今自個兒也能有,有這好家夥,戰場上還怕啥!徐大人這是真把咱往心窩裡疼啊。”
“咱們也算是有親娘的人了,不再是後娘養的了。”
“哈哈哈,你小子。”他這半開玩笑的話,當即便引得眾人哄堂大笑,不過笑歸笑,但他們在心裡卻很認同這句話。
徐天爵見狀微微頷首,麵露欣慰之色,穿行在士卒間,不時親手幫著調整盔甲係帶,口中念叨著:“都仔細著點,這可是你們保命的家夥。”
“是,大人放心,咱這條命一定好好留著,好好報答大人。”
“好,我等著你們殺敵立功。”
“是。”
不知不覺間,徐天爵和這幫甲士的距離不斷拉近,漸漸的也產生了幾分親近感,將軍沒有架子,他們也願意多說幾句話。
像吳起、衛青、李廣、嶽飛,這些傳世名將,他們都很愛護手底下的士卒,並且能和他們打成一片,在軍中威望頗高,深得底層將士的擁護和愛戴。
如今,徐天爵走的也是這條路,所以不管到什麼時候,都不要小看人民的力量。
當他行至隊伍中段時,一位麵容滄桑、眼角帶疤的老兵“噗通”一聲跪地,雙手抱拳,聲音哽咽道:“大人,不瞞您說,咱戍邊多年,寒冬臘月還穿著單衣哆嗦站崗,打仗也是缺少趁手的兵器,兄弟們全靠拿命硬扛。今日您這一番作為,大夥心裡都敞亮了,這條命,往後就賣給大人您了!”
徐天爵忙俯身攙扶:“起來吧!諸位兄弟皆是為了遼東,為了大明,從前是委屈了大家,往後定不會再讓你們赤手空拳赴險,有我徐天爵在,保證你們不是後娘養的!”
“謝大人。”
這個時候,明朝的百姓乃至官兵都非常容易滿足,普通百姓讓他們吃上一口飽飯,並不會造反,追求的就是一個安穩,而軍隊差不多,不克扣他們的軍餉,戰場上就能為你效死。
這個時候的人多了一分質樸,畢竟儒家的忠孝禮儀可不是說說,1000多年的正統思想可以說是深入人心。
大軍開拔,一路煙塵滾滾。行軍間隙,徐天爵又招來徐虎低語幾句。不多時,親衛們端著托盤穿梭隊伍,每人發放一兩銀子。
一個參將帶著一眾軍士站在高處,挨個給那些推著火器的士卒們發放賞銀。邊發邊喊道:“徐大人有令,每人發白銀一兩,都收好嘍!待打了勝仗,還有重賞!”
“還有這好事,彆的將軍不從咱們手裡拿錢都算好的,這還給咱們發錢。”
“大人,這是拿咱們當家丁對待呀!”在大明什麼兵待遇最好,那自然是將軍的私兵家丁,他們有將軍獨立發放軍餉,排除在大明軍事體係之內,隻聽從於隸屬的將軍,不管是裝備還是軍餉,都是普通士兵所不能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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