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芝的目光太過於直白,蕭帝已經多少年沒被人如此直視過了。
蕭帝咳嗽了兩聲,打斷了裴芝直白的打探。
裴芝問:“不知道老伯上門拜訪,是有何事?”
蕭帝正打算端起茶水喝呢,一聲老伯,把蕭帝震驚在了原地。
蕭帝皺眉看向裴芝:“老伯?”
這聲老伯,難道是在喊他不成?
“那不然稱呼您為老先生?”
蕭帝是聖上,誰也不敢在他麵前,提及一個老字。
裴芝見蕭帝不說話,以為蕭帝還不滿意這個稱呼。
“那喊您老頭?”
一旁的宮人站不住了,“你大膽。”
裴芝揮了揮手,示意宮人退下。
“你就喊我老先生吧。”
三個稱呼中,也就這麼個稱呼,還能勉強入耳。
裴芝從善如流道:“老先生,你我素不相識,不知是有何事?”
蕭帝自然不能一開口就把自己的目的給說了出來。
“聽說,你是遠先生的學生?”
裴芝謙虛道:“半路學生,算不上遠先生的高徒。”
“朕…正好,我對下棋頗有研究,不如,我們來手談兩局?”
裴芝恭維:“老先生一看就是棋術高超之人,小女恐怕不是對手。”
蕭帝被吹捧得有些得意,“哎,就下著玩玩,當不得真的。”
“那行。”裴芝點頭應下,正要讓下人去準備棋盤。
蕭帝一招手,身後伺候的人就拿出了一個盒子,擺放在了桌子上。
裴芝接過下人遞過來的濕毛巾,擦了擦手,與蕭帝麵對麵落座。
蕭帝來之前,自然是打聽過了裴芝這個丫頭。
名義上是遠先生的學生,其實就是個掛名學生。
蕭帝一開始漫不經心,還打算手下留情呢。
免得太過分了,把人丫頭給弄哭了,回頭蕭承辭那個逆子估計還要來怪他。
蕭帝下了幾手後,臉色慢慢凝重了起來,然後,下一手,頻繁地抬頭看向裴芝。
裴芝一隻手撐著下巴,一隻手隨意的捏著棋子,下棋跟玩一樣的。
蕭帝手裡捏著一個棋子,已經開始猶豫不決了。
之後,蕭帝每下一手棋,都緩慢至極。
蕭帝盯著棋盤上的棋子,最後丟掉手中的棋。
“這局是我輸了,我們再來一局。”
蕭帝認定,是他一開始放水太多了,才會讓個小丫頭隨隨便便就贏了他。
裴芝也配合道:“老先生應當是一開始掉以輕心了,我們再來一局吧。”
蕭帝心底舒坦多了,一旁的宮人連忙上前來把棋子挑揀回盒裡。
重開一局,這次,蕭帝並沒有讓裴芝先下,而是采用了,猜子。
蕭帝猜對了,他先行。
這局開始,蕭帝就謹慎了許多,臉色也很凝重。
裴芝依然還是那副不怎麼上心的表情,等蕭帝思索許久落下一子後,裴芝立馬跟著放下棋子。
從第一局,裴芝就能看出來蕭帝的水平。
算是中等偏上的水平,第一局摸清了蕭帝的路數,裴芝第二局落子就更加得心應手了。
才下了不到五十手,蕭帝便放下了棋子。
蕭帝喃喃道:“我竟然又輸了?”
蕭帝不可思議地看著裴芝,這丫頭哪裡是半吊子的水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