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魚樓,四樓。
韓青跟著管事上樓,這裡的裝飾比一樓更加奢華,樓道鋪著地毯。
這時迎麵走來道身影,其赤著上半身,胸口紋著血紅狼頭。
他約莫三十多歲,上身有不少傷疤,平靜中透著凶戾。
小胡子管事見到來人,示意韓青讓他先走,“蒼狼先生,早。”
蒼狼目不斜視,與韓青擦肩而過,朝回廊儘頭的房間走去。
韓青望著他的背影,此人行走間暗合招式,是能隨時進攻和防守的姿態。
“蒼狼脾氣古怪,很多時候都不把我放在眼裡。”小胡子管事有些惱怒。
他領著韓青繼續前行,在回廊的另一頭停下。
小胡子管事敲響房門,臉上帶著笑意道:“關老,韓青小哥來了。”
房間裡傳來關老的聲音,“請進。”
小胡子管事推開房門,韓青走入房中,拱手行禮,“見過關老。”
房間中鋪著柔軟地毯,角落中的仙鶴香爐燃著清香。
身穿綠色長袍的關老坐在書桌前,背後是巨大的窗戶。
從那裡看出去,能見到黑水河麵往來如梭的船隻。
關老正在處理什麼文件,示意韓青坐下,道。
“莫說是你要來抓人,就是你們縣令親自來,人也不給。”
韓青說道:“蒼狼事關前兩日的凶殺案,難道在大宣不用下獄。”
“老夫是個商人,你應該清楚商人的本性。”關老放下毛筆。
“蒼狼能為我創造利益,而且隻是有嫌疑,又不是凶手。
凶手被你擊殺,案子都破了,還抓什麼嫌疑人。”
韓青明白他的想法,人可以為了巨大的利益鋌而走險。
關老為了這顆搖錢樹,動用自己的勢力將其保下很正常。
但現在該怎麼辦?看關老的表現,其恐怕也是先天級彆的存在。
臟腑境的錢統領都打不過,韓青若是敢動手,對方一根手指就能碾死他。
關老瞥了韓青一眼,“看在你的麵子上,可以讓他接受你的問詢。”
韓青鬆了口氣,抱拳道:“多謝關老。”
關老叫來小胡子管事,“把蒼狼叫過來。”
小胡子管事稱是,隨即出門去請蒼狼。
不多時,蒼狼進入房間,朝關老恭敬的抱拳行禮,“關老。”
“這位韓捕頭有事問你,坐下聊聊。”關老指著韓青旁邊的座位。
蒼狼打量著韓青,眼底卻沒什麼驚奇,不耐道。
“我要去修行,你抓緊時間。”
“陳樹生死了知道麼,昨夜你在何處?”韓青補充道:“周岩在哪?”
“我不認識什麼陳樹生,昨夜我當然在飛魚樓。”
蒼狼說道陳樹生三字,眼底掠過一抹寒芒,似有殺機釋放。
關老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你之所以不逃,是覺得飛魚樓能護住你?”韓青不在意他的怒火。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蒼狼雙臂環抱,輕蔑道:“沒事我先去修行了。”
韓青眉頭擰起,對方仗著飛魚樓的庇護,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
但偏偏這也是最麻煩的,他不能進飛魚樓抓人。
可以預料的是,在接下來相當一段時間,蒼狼都不會離開飛魚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