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次連續發生的事兒,還隻是在開建一公裡以內發生的事,當他們真的達到地下2365米處的時候,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情況呢?
現在既然有側平導洞技術,可以提高安全性,解決很多問題,為什麼不用呢?他隻恨自己之前並沒有聽說過這類技術。
這個技術其實就是在主洞旁邊再開挖一條導洞,事實上造價自然就提高了不少。而西天山隧道建設的預算早在已經出來了,現在要再開挖一條導洞,就需要重新預算及財政上的申請。
這對他來說是很難的,而這個任務,必然也隻能落在他的肩上。
晚上九點,晚飯早就已經過了,淩峰西給葉明朗打了個電話,“下山,明天早上要早早去市政委。”
淩峰西和葉明朗連夜下山去了。
……
兩天後,吳勇傑也下了山,同時帶上了嚴卓宇和李建國等技術人員。
之後吳勇傑和李建國他們回來,但是淩峰西沒有回來。
這動作使得西天山隧道的所有人員都很疑惑,也很擔心,方雅從吳勇傑那裡打聽,吳勇傑也是一臉不確定的樣子,“不曉得哦!你為什麼總是關心淩峰西?你們都確定不會在一起了,你為什麼還總是關心他?”
方雅其實心裡明白,和這個吳勇傑談話,總無法認真正經起來,不會有什麼結果,她也就不問了。
這幾天又降溫了,有些工人已經開始擔憂冬天施工的情況,吳勇傑也擔心,畢竟他們對西天山的一切了解還止於數據,沒有真正在西天山生存的經驗,這時候,古麗娜爾送牛奶,給他們煮奶茶的間隙,是他們充分了解西天山的冬天的時機。
所以就都圍了過來,有人笑著說,“古麗,真是奇怪了,這火還沒點著,但是隻要你出現,站在你身邊,好像就站在火爐邊,你是自帶熱量啊。”
古麗娜爾笑說,“謝謝誇獎,我們西天山的兒女,都是自帶火爐的。”她接著解釋,“我們的心就是火爐,比普通的火爐還要熱烈很多,我們的心像太陽那麼烈。”
眾人哈哈一笑,又有人問,“你這個太陽,能把西天山冬天的雪全部融化嗎?”
古麗娜爾大聲道:“西天山的雪可不能全部都融化了,那還了解,我們的牛嘛,我們的羊嘛,都要被淹死了,所以它就應該保持原來的樣子,不融化是最好的。”
“冬天怎麼過啊,會不會凍死人?”
古麗娜爾鄙視地看著他們,“冬天嘛,凍死的牛嘛,牛嘛有呢,連駱駝都凍死呢,但是凍死人是很少見的。那牛嘛羊嘛馬嘛,他們不會點火嘛,人嘛,是有腦子的嘛,還有靈活的雙手……”
她把自己的手伸出來,纖巧的手指動來動去,“人會點火取暖的嘛,人還會做食物,如果有人凍死,不是生病了,就是太懶了。”
她又說起了本地人常說的一句話,“要學螞蟻的腿,不學麻雀的嘴!你看螞蟻從來沒有凍死的呢,但是麻雀確實有呢。動嘴的人,隻會被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話嚇到,動腿的人,不管千萬米的距離,一步就跨到了。”
工人們還是有點害怕,說,“說得好聽,但是做起來沒有那麼容易對不?”
古麗娜爾說,“西天山都沒把我這樣的女人凍死,難道會把你們這麼強壯的男人凍死?”
吳勇傑正好走過來,接著話說,“不但沒凍死,西天山還把古麗娜爾養得這麼好看,把我們工地上的小王子葉明朗迷得要死要活的……”
眾人又一陣大笑。
吳勇傑端著碗也要了一碗奶茶,然後說,“你們不要在這裡說這種沒骨氣的話,連南極都有人戰勝,這裡能難住我們嗎?說多了被人家丫頭子笑話,你們的麵子都往哪裡隔?”
話雖如此,西天山的冬天又有誰不怕呢?
因為現在西天山隧道建設的工人把隧道越挖越深,想要準時回到營地吃飯住宿,全靠卡車了。好在簡易路也修出來了。
不過吳勇傑對方雅說,“再過兩個月,真的進入冬天的時候,我們有可能也要‘轉場’的。”
“什麼意思?”
“就是需要整體拔營。”
不過到底怎麼個拔營法,吳勇傑沒說,方雅也沒有深問,隻是覺得一陣心累。
剛剛在這個營地住出些感情,剛覺得一切要順利了,又要開拔了?方雅是有些適應不了,但是對了吳勇傑來說倒是個常事兒,工程中常常開拔,是工程需要,總不能人在五公裡以外乾活,然後回到五公裡的起點去吃飯睡覺吧?
這一天剛跑來回都需要多少時間了?
不過拔營確實是個大事兒,如果大冬天住帳篷,是個什麼感覺呢?
方雅吃完飯走到院子裡,看著打掃得乾乾淨淨的院子,還有剛住出人味兒的屋子,心裡一陣難過。
人總是舍不下曾經熱鬨過的地方,總覺得那裡有很多貪戀過的感覺和人及物,就好像有些老人,不管年輕的時候在哪兒闖,老了的時候總喜歡回村,講究的是落葉歸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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