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來臨,秋似乎也來了。
人們總是把豐收和秋天結合在一起,卻忘記了,其實秋天才是最為盛放的時節。
就好像一個女人,十五六歲是她的春天,雖美雖好看,但她的內在卻是青澀。
而二十五六歲的年紀,雖看著已很是飽滿,卻始終還帶著些扭捏。
隻有到了三十五六歲的年紀,無論是身體還是心靈,都已完全的盛放。
你說她老了,殊不知她卻最是嬌豔,讓人欲罷不能,既能潤物無聲,又能狂野熱烈。既能淺淺溝通,又能把酒言歡。
秋天如美人,沐浴其中,能洗滌心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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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沒瞧見”
乾清宮後的禦花園中,老朱蹲在菜園子中,粗糙的大手將一個個飽滿的,但又帶著些傷痕的茄瓜摘下來。
在他身後,剛剛回京的曹國公李景隆,撅著屁股拎著個籃子,口中滔滔不絕。
“當時臣在公堂之上,麵露嘲諷,對著那糊塗官許觀秋說道現在,有請我家主人”
洛陽事畢,他隨著朱標等人快馬趕回京城。
剛回京城,就屁顛屁顛的進宮來老爺子。
他不是不想回家,但他覺得,得先跟朱老板彙報一下,人家的好大兒,在洛陽的英姿!
“嗬嗬!”
老朱撿起一個掉在地上的茄瓜,拂去上麵的泥土,笑道,“娘的,你歲數不大,花花腸子倒是挺多!”
“當時太子爺唰的一展折扇!”
李景隆繼續道,“那風姿,那儀表,那氣質簡直就是人中龍鳳,萬中無一”
“公堂內外歡呼如潮,百姓虔誠叩首,甚至有白發老翁幼年童子,淚流滿麵!”
“您是沒瞧見呀,當時都昏過去好幾個”
“太子爺跟百姓們擺手的時候,那家夥那些百姓嗷嗷衝呀!要不是帶著錦衣衛呢,當場都得踩死好幾個!”
“嗬嗬嗬!”
老朱又是笑笑,雙手撐著膝蓋起來,“你他娘的就會說好話忽悠咱!”
“不是臣會說話!”
李景隆跟著老朱後頭,往涼亭邊上走,開口道,“當時的場麵確實是如此呀!不但如此,而且”
老朱端了一碗涼茶,咕嚕咕嚕喝下去,“而且啥?”
“洛陽府的百姓!”
李景隆低聲道,“自發的把太子爺的畫像請回了家中,放在神位上,日夜焚香祈禱!”
“啊?”
老朱一怔,“把老大畫像請回去乾啥?他又不是老天爺?他們都知道老大長啥樣了?”
“當時公堂之上有幾個善於繪畫的百姓,見了太子爺之後,當天就回去畫了好幾張,結果您猜怎麼著?”李景隆又道。
老朱眼皮動動,“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