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青不知道自己怎麼回的城,渾渾噩噩的,低著頭一步一步走在街上,滿腦子都是湘遠說的那些話。
柳溪看著湘遠,也不敢出現在人前,怕被認識的人發現。
隻能讓月明跟著她。
月明害怕她,根本不敢跟近了。
她身上已經洗得乾乾淨淨,隻臉色蒼白,似乎是受了極大的打擊。
太陽初升,街道上熱鬨非凡。
有人跑動著不小心撞倒了她,竟將她撞倒在地。
雲青又站了起來,整個人如同被抽走了魂,根本聽不見外界的任何聲音,又朝前麵走去。
撞倒他的男子焦急不已,“姑娘可有受傷,都怪在下莽撞,姑娘可要去附近醫館看看。”
眼看著麵前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的女子隻往前走,什麼話也不說,呆呆的。
那男子心裡一個咯噔,莫不是個傻子?
可看起來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會是傻子嗎?
“姑娘,你要去哪兒?作為補償,在下可送你過去。姑娘?”
那男子聒噪得很,月娘上前一把拉開他,惡狠狠道:“閉嘴,不用你送。”
那男子嚇了一跳,跟月娘吵了幾句,又跑走了。
等月娘回過神來,已經不知道雲青拐進哪條路了,隻能焦急尋找,四處詢問。
上官毓靈剛從墨韻齋出來,就碰到遊魂一般走在大街上的雲青,身邊跟了幾個無賴痞子,不懷好意看著她。
有膽子大的上前就想動手動腳。
上官毓靈趕緊走了幾步,上前將雲青拉過,喝止那些無賴,“光天化日的,想吃官司嗎?”
麵前的姑娘一身貴氣,身邊又跟著丫鬟護衛,一看就不是個普通姑娘。
幾個無賴不敢去惹,灰溜溜跑了。
上官毓靈看著雲青,擔憂道:“雲青姑娘,你怎麼了?”
雲青沒回她,隻愣愣繼續往前走。
上官毓靈見她實如此在反常,之前見她都是很鎮定穩重的樣子。
上前拉住她,“你是要去找成王殿下嗎?坐我的馬車,我送你去王府好不好?”
雲青終於有了反應,“好。”
上官毓靈將她拉上了馬車,囑咐車夫快點去成王府。
一路上雲青都沒開過口,無論上官毓靈問什麼,她都跟聽不見一樣。
上官毓靈趕到成王府的時候,秦屹並不在。
連帶著四護衛也都不在,管家隻說昨夜出了事,王爺還在外麵忙還沒回來。
看著雲青不對勁的樣子,管家也趕緊派人去大理寺和京兆府找秦屹。
上官毓靈實在不放心雲青,便陪著她在王府一起等。
雲青靜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無論上官毓靈跟她說什麼,她都不回。
上官毓靈實在沒法,隻能也陪著她等。
眼睛剛剛垂下,就看到她的衣袖紅紅一片。
上官毓靈忙仔細去看,竟然是血。
急忙拉住她的手查看。
雲青拳頭捏得緊,指甲深深嵌進肉裡,鮮血順著流了出來,染紅了衣袖。
上官毓靈忙去扳她的手指,“雲青姑娘,有什麼事情說出來,何必傷了自己。”
根本扳不開,雲青看著上官毓靈擔憂的臉,沙啞開口,“你和你爹娘,像嗎?”
上官毓靈一愣,不知道為何她這樣問,不過還是回答了她,“毓靈是父母生養,自然是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