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秋踏入延慶殿時,故意遲了華妃一步。等她進入內室後,卻發現這裡早已一片狼藉,顯然華妃在此處打砸已有一段時間了。隻見端妃與她的貼身丫鬟相互緊抱在一起,瑟縮在角落之中。
剪秋見狀,趕忙快步上前,恭恭敬敬地向華妃行了一個大禮。華妃雖然已經發泄過了,但是還是憋著一股氣,對於突然出現的剪秋很是不滿,讓剪秋拘著禮蹲了許久,可到底還是有些顧慮,畢竟剪秋乃是皇後身邊的得力之人,等了半響還是叫了起。
待到剪秋終於站起身來,她臉上迅速堆起笑容,對著華妃說道:“華妃娘娘今日怎會親自來到這延慶殿呢?皇後娘娘那邊正逢大喜之事,莫非是華妃您特意前來告知端妃娘娘這個好消息的?”說罷,剪秋的目光緩緩掃過這滿室的淩亂景象,一副故作詫異的模樣。
華妃哪裡有心思跟一個小小的奴婢囉嗦太多,她隻是冷冷地盯著剪秋看了一小會兒,隨後伸出一根纖纖玉指,輕輕地點了點依舊蜷縮在角落裡的端妃,鼻腔裡發出一聲冷哼,接著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
剪秋之所以會慢了那麼半步,其實心中早有盤算,她深知此時的華妃正處於盛怒之中。若是自己不小心撞上去,恐怕也會被那股怒氣所波及,成為華妃發泄憤怒的對象。所以,她刻意放慢腳步,小心翼翼地避開與華妃正麵相遇,以免遭受無妄之災,更不想因此而被華妃遷怒。
待到華妃拂袖而去之後,剪秋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她目光淩厲地掃過端妃身邊的吉祥,語氣嚴厲地說道:“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把端妃娘娘扶起來!”隨著她一聲令下,跟她一同前來的那些宮女們立刻行動起來,一個個手腳麻利得很,迅速地將淩亂不堪的床鋪和桌椅收拾整齊,然後又小心謹慎地攙扶著端妃回到床上靠著。
剪秋微微眯起眼睛,臉上掛著一抹看似和善的笑容,對著端妃輕聲說道:“皇後娘娘今日可是大喜的日子呢,特意派遣奴婢過來給娘娘您送一些賞賜。隻是沒曾想到竟然會在這裡碰上華妃娘娘,真是不巧啊!不知道端妃娘娘您可有沒有傷到哪裡?需不需要奴婢吩咐下去,請個太醫來瞧瞧?”然而,隻有剪秋自己心裡清楚,她根本就不可能真的去請什麼太醫。在這樣一個本該充滿喜慶祥和氛圍的好日子裡,如果貿然請太醫過來,豈不是平白無故地招來晦氣嗎?她就這樣麵帶微笑地注視著端妃,但那雙美麗的眼眸深處,卻是絲毫看不到半點真正的笑意。
“本宮並無大礙,無需勞煩請太醫前來診治。倒是辛苦剪秋姑姑特意跑這一趟,還得費心幫本宮拾掇這淩亂不堪、不成體統的屋子。”端妃畢竟在宮中曆經風雨多年,早已是人精中的人精,又怎會不明白?更何況身上並未受傷,即便請來太醫,恐怕對方也未必會儘心儘力地醫治,既然如此,又何必多此一舉,惹皇後的眼。
“回端妃娘娘的話,皇後娘娘如今身懷有孕,想到了您身體一向孱弱,特地吩咐奴婢給您送來了一些藥材、布匹以及冬日所需的炭火。”待剪秋讓人將屋內的物品收拾妥當之後,那些隨行的太監與宮女們便魚貫而入,陸陸續續地搬進來整整三大筐上好的木炭,還有數包珍貴的藥材以及幾匹質地還算不錯的布料。雖說這些東西算不上頂尖的佳品,但相較於內務府平日裡送來的那些粗製濫造之物而言,已然算是頗為實用且能派得上用場的物件兒了。
端妃那蒼白的麵龐之上,自然流露出些許欣喜之色,她微微頷首,示意吉祥將東西收下。剪秋眼見著此間事了,也不便再多做停留,於是施了一禮後轉身離去。
待送走剪秋之後,吉祥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臉上滿是憂慮與不解,她湊近端妃身旁,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詢問道:“主子為何不趁著這個機會央求剪秋姑姑去請太醫過來瞧瞧呢?您這些日子受寒不輕,整日裡咳嗽不斷,身子骨著實令人擔憂啊!”
端妃聽了吉祥這番話,不禁輕輕歎了口氣,然後伸出一隻手搭在吉祥的手臂上,有氣無力地說道:“傻丫頭,她又怎會真心實意地想要替本宮請來太醫呢?不過就是隨口那麼一說,客氣一下罷了。今日乃是皇後的大喜之日,闔宮上下都忙著慶賀,本宮若是不知深淺、不識趣兒地讓剪秋去請太醫,且不說這病能不能治好還是個未知數,單就這般貿然行事,定會惹得皇後不快,到時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得不償失啊!”說完,端妃便在吉祥的攙扶下緩緩躺下,閉上雙眼,似乎是想要借此稍作歇息,以緩解身體的不適和內心的疲憊。
“好在皇後娘娘送了這些可用的東西,內務府那幫狗東西······”不等吉祥說完,端妃就打斷了吉祥的話,“好了,彆說那些東西。皇後送的東西你收撿好了,辛苦你了吉祥。”
不管宮中其他人怎麼想,陵容隻安安生生的過自己的日子。除夕夜宴轉眼就到了,陵容知道重要的劇情要來了,她是不準備打破原本的劇情,這後宮是越亂越好的,反正她樂意看。隻是事情往往都不如人意,這次的除夕夜宴到底和記憶中的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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