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祝福,皇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笑聲爽朗而洪亮,回蕩在整個宮殿之中。他舉起自己手中的酒杯,一飲而儘,隨後笑意盈盈地看著華妃,關切地問道:“愛妃可滿飲此杯啊?”華妃聞言,微微一笑,眼波流轉間儘顯嫵媚風情,輕聲應道:“自然,謝皇上關懷。”說罷,也仰頭將杯中酒喝得一滴不剩。
坐在一旁的皇後一直默默觀察著皇上與華妃之間的互動,她敏銳地察覺到了皇上對華妃的與眾不同之處,以及從他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難以掩飾的愉悅之情。終於,皇後忍不住開口詢問道:“皇上今日看起來心情格外舒暢呢。”
皇帝讚賞的看了一眼華妃道:“午後西北來了捷報,說年羹堯平定了羅卜藏丹津之亂,儘獲其人畜部眾。”微微停頓拍案道說:“好一個年羹堯,好一個年大將軍。”
果郡王看了一眼皇上的神色,臉上微微帶著些意味深長的笑意。華妃起身恭喜皇上,皇上微眯著眼,笑意濃厚的誇讚:“你哥哥,很好。”
華妃笑得得意:“哥哥在前朝為皇上效力,臣妾在後宮為皇上儘心,那都是應當的。”兩人又共飲一杯。可惜,華妃竟然沒有察覺到皇上在那一刹那間變得冷峻下來的臉色。但這一切卻被皇後、怡親王、果郡王以及安陵容儘收眼底,他們四個人心裡都跟明鏡似的,曉得皇上此刻定然心中不悅。
話音未落,怡親王麵帶微笑地開口說道:“皇兄您坐擁乾坤,乾綱獨斷,治理天下井井有條,令萬民敬仰信服。您如此英明神武,實在是讓臣弟等深感欽佩啊!”
要知道,雍正是打心眼裡喜愛他這位十三弟的。想當初,每一年的宮宴,十三弟常常都是以抱恙為由,不大願意前來參加。特彆是到了寒冬時節,更是如此。遙想當年那場驚心動魄的養蜂夾道圈禁事件,終究還是損傷了十三弟的身體根基。以至於每逢冬季來臨,他總是感覺周身不舒暢。
或許正是因為有了老十三這般貼心陪伴左右,雍正與他開懷暢飲,相談甚歡,一時間竟也無暇顧及同在宴席之上的老十七了。而那老十七呢,則樂得清閒自在,隻顧著一個人悠然自得地品嘗美酒佳釀。
到底怡親王的身體實在是不好,喝了兩杯也就停了。雍正又看向嬪妃這邊,他方才就看到了安陵容今天的模樣,尤其是她頭上的那隻簪子實在襯她。他看到陵容正在和身邊的寧答應小聲的交談,笑著問道:“昭貴人和寧答應在聊什麼?”
陵容笑著起身端著酒杯對雍正道:“嬪妾們在說歌舞很好,嬪妾敬皇上,祝皇上聖壽康健,德政光耀寰宇,祝大清百姓安居樂業,國運昌盛。”
兩人含情脈脈地對視,惹得跟多人醋意翻湧,齊妃嘴快:“喲,昭妹妹當真是能言善辯的,倒襯得姐妹們笨嘴拙舌的了。”
陵容還沒說話,雍正先發話了:“齊妃,朕看你桌上的葡萄不錯,給朕端來吧。”
齊妃以為皇上是看重她,笑容可掬地應道:“是。”轉眼看去,發現皇帝桌子上也有一盤一樣的葡萄,有些遲疑的問道:“皇上您桌上不是也有嗎?”
安陵容真不知道怎麼形容齊妃的腦子,大約是喪屍打開她的腦子都地搖頭的地步。果然皇上那不變喜怒的聲音傳來:“朕看你忙著說話,想著你也不會吃了。”齊妃這才知道皇上是說她話多,她訕訕地坐下來。華妃不屑地白了齊妃一眼,齊妃這個蠢貨,不過昭貴人得寵的樣子可真刺眼啊。
皇帝說了齊妃之後,與陵容同飲,並不管齊妃的尷尬。齊妃隻能自顧自的維護自己的顏麵道:“皇上就喜歡取笑臣妾。”
華妃許是喝得多了些,有些上頭了,又或許是嫉妒陵容和皇帝太過於親昵,開口就諷刺:“皇上明明近來都喜歡跟昭貴人、沈貴人玩笑,怎麼就成了齊妃姐姐你了。齊妃姐姐莫不是把人家沈貴人昭貴人的恩寵當成是自己的了?“
這是華妃的大太監周寧海來了,華妃也就沒興致跟齊妃說話了,隻側耳傾聽周寧海稟報,知道是端妃的侍女想請太醫,華妃很不高興:“今兒是除夕,她多晦氣,不許太醫去。”周寧海小心翼翼地問:“萬一端妃那兒自己去請呢?”
華妃自以為舞樂之聲能掩蓋她的聲音,說話並不小聲:“去告訴太醫院,誰敢去給那個賤人醫治,便是和我年世蘭過不去。”周寧海領命離去
安陵容一直留心著上麵,目光溫柔繾綣地盯著皇上,實際上是在偷偷的瞧著華妃。可惜華妃張揚,並沒有注意到皇上已經聽到了她和周寧海的對話,皇上本不理會這邊的爭執,卻又聽到華妃打壓端妃的囂張姿態。許是心中煩悶,想找個借口離開宴席。正好皇後敬酒,皇上順口問了一句:“莞貴人呢?”其實就是看著純元手辦不在的隨口一問,登時就讓皇後一愣,臉上的端和的笑容差點掛不住了。但皇上的文華不得不回,皇後隻能掛著僵硬的笑容答道:“莞貴人身子還沒好,天寒地凍的,臣妾就囑咐她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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