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著腰的安陵容緩緩地走出了景仁宮,浩浩蕩蕩地一群人攔住了安陵容的去路
華妃顯然是被安陵容方才在景仁宮中所說的話語氣得不輕,此刻她麵色鐵青,蛾眉倒豎,全然不顧及身後緊跟而來的麗嬪和曹貴人,徑直快步走到了安陵容的麵前。隻見她朱唇輕啟,冷聲道:“昭嬪今日可真是好口才啊!往日裡你就像個鋸嘴葫蘆似的悶聲不語,如今卻這般能言善辯,真真是叫本宮詫異不已。”
麵對華妃如此咄咄逼人的質問,安陵容臉上露出一副無辜至極的神情,微微福身行禮後輕聲說道:“臣妾近日裡不知怎的,話確實是比往常多了些許,而且胃口也好了起來,變得有些貪吃。至於口才嘛,實非臣妾所長,哪裡擔得起華妃娘娘您如此高的誇讚呀。”
華妃聽了安陵容這番看答非所問的話,心中更是惱怒萬分,但也不敢毫無理由地處置一個得寵的妃嬪。於是,華妃隻能恨恨地伸出手指,隔空點了點安陵容,然後從鼻腔中發出一聲重重的冷哼,轉身拂袖而去。
跟在華妃身後的麗嬪見狀,也是滿臉不屑地瞥了安陵容一眼,隨即緊緊跟上華妃的步伐,連正眼都未曾瞧一下安陵容。倒是曹貴人還算知禮數,她先是對著安陵容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這才亦步亦趨地跟著前麵兩人一同離去。
吳姑姑小心翼翼地攙扶著安陵容,壓低聲音輕聲問道:“小主,您平日裡可是最不願招惹是非,今日怎會如此一反常態呢?”吳姑姑心裡跟明鏡兒似的,自家小主近些日子以來情緒波動較大,似乎有點難以把控自己的脾氣。但像今天這樣的激烈反應,著實超出了她的意料。
隻見安陵容微微仰起頭,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容,漫不經心地回應道:“沒事兒,我呀,就是實在忍不住想要懟那華妃兩句罷了。看著她那張臉因為我的話而瞬間變色,彆提有多有趣啦!”實際上,安陵容之所以這麼做,無非就是想看到華妃氣急敗壞的模樣。
自從她懷有身孕的消息傳開了,承乾宮就沒有清靜過。雖說有甄嬛和沈眉莊替她分擔了大半的壓力,又有青藍嬤嬤以及吳姑姑等人在前頭替她抵擋著那些陰謀算計,以至於這些手段都未波及到她自身。但她心裡實在不痛快,還不許她膈應華妃幾句怎麼的。
聽到這裡,吳姑姑不禁皺起眉頭,憂心忡忡地勸說道:“主子啊,您如今有孕在身,凡事還是要小心謹慎。“那華妃向來囂張跋扈慣了,若是真把她給惹急眼了,發起瘋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啊!
陵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落寞之色。她好不容易才尋到個樂子,可轉眼又沒了。
此時,養心殿中的雍正正聽著今日發生在景仁宮的那些瑣事。當聽到有關陵容的消息時,他不禁想起那一身溫婉江南氣質的女子。從她懷孕爆出後,承乾宮中上下就像把她當個瓷器一樣照顧著,就她那性子怕是覺得心情煩悶了。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轉頭對著身旁伺候的蘇培盛笑道:“瞧你這昭嬪主子,怕是給憋壞了,心裡頭定然不痛快著呢!”
蘇培盛聞言心中暗自思忖道,皇上這態度,華妃娘娘這個備受寵愛的妃子如今竟被新上位的寵妃給懟了回去,您還瞧得挺般樂嗬。想到這裡,蘇培盛就覺得自去年那場選秀過後,主子可真是變得大不相同。
自那之後,皇上在前朝官員們麵前所展現出的威嚴日益加重。不僅如此,就連提及純元皇後的次數也是越來越少,他手中掌控的粘杆處在暗中的活動更是日益頻繁起來。若不是皇上平日裡的一些喜好以及細微的動作習慣依舊未變,蘇培盛甚至都會懷疑自家主子是不是已經換了芯子呢!
雍正端坐在龍椅之上,一雙狹長的眼眸微眯著,似笑非笑地凝視著下方站得筆直卻又有些心不在焉的蘇培盛。隻見這蘇培盛雙目無神,仿佛思緒早已飄到了九霄雲外,對周遭之事全然不察。
雍正見狀,不由得輕輕冷哼了一聲,聲音雖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宮殿之中卻是顯得格外清晰。“想什麼呢?如此出神!”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滿與責備。
蘇培盛聽到皇上的冷哼聲,瞬間回過神來,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他抬頭望向高高在上的雍正皇帝,心中一陣惶恐。
好在蘇培盛自小便跟隨著雍正,深知其脾氣秉性。雖說平日裡也會受到一些斥責和敲打,但隻要沒有犯下大錯,倒也不至於性命難保。因此,他連忙雙膝跪地,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向雍正叩頭請罪道:“沒……沒什麼,皇上恕罪,奴才一時走神了,請皇上息怒啊。”
然而,隻有蘇培盛自己心裡清楚,他自己懷疑主子爺換芯子了的事情絕對不能說漏了,若是皇上察覺到了,那可無異於老壽星上吊——找死啊!
華妃氣勢洶洶地回到了自己的寢宮,回頭看著跟著的三個女人。見她們神色各異情景,華妃原本就煩躁不已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她猛地一揮衣袖,將桌上的茶杯掃落在地,發出清脆的聲響。“你們一個個的莫不是都是啞巴了?本宮看了就心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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