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陽光愈發熾熱起來,仿佛要將大地烤焦一般。此時的安陵容已有孕五個多月了,那隆起的腹部昭示著一個新生命正在她體內茁壯成長。而皇後那邊呢,才剛剛過了六個月身孕就開始燒艾保胎了,便下令不許眾人再前往景仁宮請安了。這對於安陵容來說,倒是件好事兒,她正好樂得清靜自在。
於是,安陵容整天都把自己藏在承乾宮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畢竟懷有身孕的她,實在難以忍受這酷熱難耐的暑氣。然而,青藍嬤嬤和吳姑姑等人卻害怕她因為貪圖涼爽而傷了身子,所以對冰盆的使用數量把控得極為嚴格。
麵對這樣的狀況,安陵容也是無可奈何呀!沒辦法,她隻好穿上寬鬆舒適的衣物,儘量躲在內殿之中,避開外麵滾滾熱浪的侵襲。偶爾,她會輕輕撫摸著肚子,感受著腹中胎兒的動靜,臉上不自覺地流露出一絲母性的溫柔與幸福。
雍正踏入殿內之時,目光瞬間便被那斜倚在躺椅之上、儘顯慵懶之態的安陵容所吸引。隻見她身著一襲淺粉色的寬鬆衣裙,身姿曼妙,宛如一幅優美的畫卷。
"你倒是悠閒。"雍正麵帶微笑,輕聲說道。近些日子以來,他一直忙於前朝政務以及內務府諸多繁雜事務,整日忙得不可開交。今日好不容易得了些許空閒時間,便來到了承乾宮探望陵容。
當他走近仔細端詳時,發現陵容此刻竟是素麵朝天,但即便如此,卻依舊難掩其天生麗質。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迤邐於地,其中有幾縷發絲調皮地垂落在地麵上,彆有一番風情。再看她那原本巴掌大的小臉,如今因懷有身孕而變得圓潤了不少,麵色紅潤且透著光澤,顯得愈發柔和動人。尤其是那已經五個月大的孕肚,雖然掩藏在寬大的衣物之下,卻並不顯得臃腫笨拙,反倒增添了幾分母性的溫婉光輝。
陵容聽到聲音緩緩睜開雙眼,眼中滿是欣喜之色,嬌嗔道:"皇上怎麼這個點過來了?臣妾這樣子麵聖成什麼規矩。"說罷,她就起身要行禮,然而雍正見狀趕忙上前一步,伸手穩穩扶住了她。
“承乾宮就是朕與容兒的家,朕喜歡容兒這樣悠閒的樣子,更何況所謂的規矩都是給外人看的。”雍正溫柔地扶著陵容緩緩坐下,隨後自己也在陵容身旁落了座。他那隻寬厚而溫暖的大手輕輕撫摸著陵容微微隆起的小腹,動作輕柔而充滿愛意。
要知道,這個親昵的舉動可是由陵容養成的習慣。前世的安陵容是渴望被人愛的,她希望在這後宮被人承認,不想默默無聞,渴望有自己的孩子,渴望掌控自己的人生,這輩子她都會為她掙來。
她可不是前世的安陵容,既然已經踏入宮門,並懷上了龍裔,那麼她便下定決心要為自己、為孩子去爭取應得的一切。尤其是這難得的父子親情,更是需要悉心培養。畢竟,身處帝王之家,若父子之間缺乏深厚的情感紐帶,又怎能得到足夠的重視與關愛呢?所以,陵容深知其中的關鍵所在,決心讓這份親情在歲月的磨礪中愈發堅不可摧。
雍正自幼便母愛缺失。誠然,孝懿仁皇後對他真心嗬護、疼愛有加,但那時德妃卻猶如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橫亙於他們之間,致使雍正與孝懿仁皇後漸生隔閡。更令人惋惜的是,孝懿仁皇後在雍正年僅十一歲時便與世長辭。當他重新回到德妃身旁時,德妃已然誕下了老十四。以德妃那般性情,又怎會將溫暖的母愛給予雍正呢?故而,雍正內心深處實則極度渴求母愛,憧憬著家庭的溫馨和睦。
恰在此時,安陵容的種種作為恰好填補了雍正內心這份缺失已久的渴望。也正因如此,兩人之間的情感紐帶日益緊密,彼此牽絆愈加深厚。
雍正開口關切地向青藍嬤嬤詢問起安陵容今日的狀況。隻見陵容秀眉微蹙,小嘴不滿地撅起,嬌嗔道:“皇上,您竟然不信任臣妾!”
雍正見狀,不禁啞然失笑,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陵容光潔的額頭,寵溺地說道:“你這鬼靈精怪的小丫頭,朕難道還不了解你嗎?若無人管束著,你定然不會乖乖聽話的。再者說,你還指望朕能相信你這個毫無自控之力的小丫頭片子不成?上次那冰碗之事,朕可都還曆曆在目。”
陵容先是不好意思地憨笑兩聲,試圖以此來緩解當下有些尷尬的氣氛。畢竟太過親近之後,他對自己的管束就多了起來。一想到自己心心念念卻被明令禁止的冰碗,陵容心中一陣委屈,眼淚都快要掉下來了。這麼炎熱的天氣,如果沒有冰碗相伴,真不知道該如何度過每一天。
看著陵容那副仿佛失去了全世界、生無可戀的模樣,雍正忍不住輕笑出聲。其實他心裡清楚得很,陵容向來是最怕熱的主兒。於是,他清了清嗓子,說起了今日前來承乾宮的正經事:“今年的天實在是熱,朕準備月底移駕圓明園。那邊的園子早早地就修建完畢,隻是前兩年因為要為先皇守孝,所以一直未能前往。如今守孝期滿,朕想著就早點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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