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瞧瞧你給本宮出的餿主意!害本宮的宮權儘失。你倒是得了好處,去啟祥宮作威作福。本宮當真是瞎了眼可真是小瞧了你!”華妃怒不可遏地嗬斥著,她那雙美目圓睜,噴火似的瞪著跪在地上的曹琴默,心中的怒火仿佛要將眼前這個曾經的心腹燒成灰燼。
被華妃這般怒斥,曹琴默早已嚇得渾身發抖,頭深深地低垂著,根本不敢抬起與華妃對視一眼。她的身體如同風中殘葉般戰栗不止,喉嚨裡發出斷斷續續、帶著哭腔的哽咽聲:“娘娘息怒……嬪妾真的不知為何會突然降下如此旨意啊……嬪妾對娘娘忠心耿耿,絕無半分背叛之意呀!若不是仰仗娘娘的恩寵和庇護,又怎會有今日的嬪妾以及小公主呢……娘娘明鑒啊……”
“哼!諒你也不敢背叛本宮。不過嘛……”華妃微微揚起下巴,眼神淩厲地掃過下方那渾身狼狽不堪、戰戰兢兢的襄貴人,隨後慢悠悠地坐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姿態優雅卻又帶著幾分威嚴與驕縱。她調整了一下坐姿,將雙手輕輕搭在扶手上,整個人宛如一隻高貴而慵懶的貓,正眯起眼睛審視著眼前的獵物。
隻見華妃朱唇輕啟,緩緩說道:“但是本宮如今可是失去了宮權啊,這可如何是好呢?你倒是給本宮好好說說看!”說話間,她那細長的眉毛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地盯著底下的襄貴人,似乎想要從對方的表情和言語之中捕捉到一絲端倪。
此時的襄貴人早已被嚇得麵無人色,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聽到華妃發問,她強自鎮定心神,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結巴巴地道:“嬪……嬪妾要恭喜娘娘了。”
華妃一聽這話,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她猛地斜眼睨向襄貴人,語氣不善地質問道:“本宮都已經丟了宮權,你這賤人居然還敢說恭喜?究竟喜從何來?莫非你是在故意嘲諷本宮不成?”
“嬪妾聽聞,乃是皇上先前往了景仁宮,而後皇後娘娘才頒布明旨於後宮之中。想來,既已將那餘氏處置,此事理應就此終結。往後,怕是再無人能夠借由此事來中傷娘娘您啦!至於這宮權嘛……依目前娘娘所處之境地,目前暫且隱忍蟄伏一段時日。畢竟那敬嬪的性子,實在難以撐起大局、穩固宮權。娘娘您又何須擔憂?以您的手段和智慧,待時機成熟之際,想要重新奪回這宮權,豈不易如反掌?”華妃一邊說著,一邊微微頷首,似乎對這番分析頗為滿意。而那原本滿臉怒容的她,此刻也漸漸恢複了平靜,甚至嘴角還泛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隻見華妃目光流轉,落在了一旁略顯狼狽的襄貴人身上。她輕盈地走下台階,伸出手輕輕扶起襄貴人,語氣溫柔地道:“頌芝,快快帶你們襄貴人小主下去好生收拾一番。記得將本宮那支羊脂白玉蝴蝶簪子拿來,為襄貴人戴上。瞧瞧這頭發亂成這樣,確實得用精致的簪子好好打理打理才行。”
曾經風光無限、權傾後宮的華妃,如今卻因甄嬛失去了宮權,許是襄貴人的勸解起了效果,慢慢沉寂了下來,也從此漸漸淡出眾人的視線,過上了相對低調的生活。
與此同時,一直穩坐後位的皇後,其身邊有著精明能乾的蘭息嬤嬤的製約和限製,皇後行事也變得不再像從前那般得心應手,甚至不得不暫時收斂鋒芒,選擇以靜製動。
就這樣,在這段時間裡,整個後宮仿佛被一層靜謐的麵紗所籠罩。以往那些明爭暗鬥、爾虞我詐的場景似乎突然間銷聲匿跡,就連承乾宮這邊往日頻繁上演的勾心鬥角與陰謀算計也大大減少。那些熱衷於耍弄心機手段之人,或許發現了承乾宮的棘手,意識到此刻繼續下去徒勞無益,反而會白白損耗自身的人力物力;又或許他們正在暗中謀劃著一場更大規模、更為致命的陰謀詭計,準備在關鍵時刻給以致命一擊。
不管怎樣,身處這場風波中心的安陵容總算得以喘口氣,迎來了一段難得的平靜時光。她終於能夠暫且放下心中的憂慮和恐懼,享受片刻的安寧與閒適。
這後宮中的寵愛,因為安陵容有孕和華妃的沉寂,如今又有了新的格局。那莞貴人備受恩寵,一月之內侍寢的日子也有五六日都能侍,更是常常應詔前往養心殿麵聖。這般榮寵,甚至足以與昔日安陵容相提並論。然而不知何故,皇上對甄嬛似乎熱情冷卻,反倒不再頻繁召其至養心殿了,轉而對寧常在青眼有加。
這位寧常也就是劉答應劉茵。或許是她當真得了皇上的歡心,在四月初便獲封常在之位。這寧常在每月侍寢的機會比不上甄嬛,也就兩三次。但她有一手精湛的琵琶技藝,每當皇上政務繁忙身心疲憊之時,便會傳召寧常在入養心殿彈奏幾曲,以解乏悶、舒緩心情。
再看那惠貴人沈眉莊,因著跟隨敬嬪一同協力管理六宮事宜,聖上往敬嬪處走動的次數較以往有所增多,每月約有一兩日會駕臨鹹福宮。惠貴人出身名門望族,家世自不必說,且又是新入宮的嬪妃,姿容秀麗、氣質高雅。故而在侍寢方麵,她所得的機會與劉氏相差無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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