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然在心裡跟自己說,喬庭鶴跟她解釋過,隻當沈清歡是妹妹,對她沒有其他感情,可是自己心裡,還是控製不住的有些懸空的感覺,像是站在懸崖邊,沒法安心也不踏實。
“這些話,我覺得你應該跟你姐說更合適。”
簡然控製住不去想這些,先專心應付了薑烈再說。
“有沒有可能,我姐知道。”薑烈聳聳肩,又對她笑得一臉深意,“可是我覺得,告訴你也很合適。”
簡然心裡驀的一跳,掩飾般說著:“薑家應該早就視喬庭鶴為最佳女婿人選吧,除了薑伊雯,誰都沒意義知道,而且你姐難道沒什麼想法麼。”
她語氣有些試探的意思,薑烈轉著手指上的戒指,從鼻子裡哼笑出聲:“我姐怎麼可能沒想法,我姐想弄死沈清歡的心都有,還有一個禮拜就是元旦了,她打算元旦那天就飛去找喬庭鶴一起過,去宣誓主權吧。”
簡然的笑容沒有一絲溫度,又是沈清歡又是薑伊雯的,喬庭鶴還真忙,可她有什麼資格介懷呢,她什麼都不是。
“我說了,這些跟我無關,我先走了,薑先生慢慢玩吧。”她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她也不再多待,出去給陳鋒發了個信息就回去了。
可涼意似乎是纏上了她,一路從外麵回來,寒意終於滲進骨縫裡,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哆哆嗦嗦地開門,喜寶依舊和往常一樣在她身邊蹦來蹦去,可她卻開心不起來。
她打開客廳的燈,家裡瞬間亮堂起來,可依舊感覺冷清,安安靜靜的,怎麼以前沒這麼覺得呢,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覺得家裡很冷清呢。
簡然疲憊地放下包,打開取暖器,窩進沙發裡,暖氣吹到身上,一陣溫暖的酥麻感瞬間將寒意都驅散了,她整個人都蜷縮起來,把自己抱得緊緊的。
腦袋又有些昏昏沉沉的,可身子被暖氣包圍,讓她腦袋還是清晰了些。她想起來了,是從喬庭鶴來過一次以後,她才開始感覺到家裡的安靜。
其實家裡一直都是這樣,不是家裡變得冷清了,是她開始覺得孤單了。
因為體驗過兩個人在一起的快樂,是當情緒因為另一個人開始有了更多不同,才會在獨處的時候,感覺到孤單。
簡然把頭埋進沙發裡。
她終於看清自己的心了,或許她早就看清了,隻是一直沒有承認。
她喜歡上喬庭鶴了。
簡然翻了個身麵朝沙發裡,背後暖洋洋的,可她心裡卻更加酸澀,因為她喜歡上了一個不能喜歡的人,喜歡上了一個,不喜歡她的人,這個人,根本不缺女孩的喜歡,而她自己,又是其中那麼普通的人。
窗外寒風呼嘯,雪飄得更大了,大片的雪花不斷飄到窗戶上又融化。
這個冬天,真的冷了點。
或許是晚上又吹了風,又在沙發上睡著,她睡到半夜頭又重又疼,一漲一漲的,身體冷得像被人潑了盆冷水,可臉卻紅燙得不行,她努力爬起來量了個溫度,費勁地睜大眼,舉起溫度計借著頭頂的光瞧,38度。
簡然哀嚎一聲,把溫度計甩回原位,腦子裡的腦漿也被晃勻了。
她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房間,窩進被子裡,燒得這麼高,明天也沒法去上班了。
她拿出手機打開看了下時間,淩晨三點了,去企業微信上填了個請假申請,簡然放下手機翻了個身又昏睡過去。
同一時間a市,喬庭鶴才回到彆墅。
今天沈清歡的抑鬱症又爆發了,醫生說她長期在家傷春悲秋,想得太多得不到紓解,久了全都積壓在身體裡,不隻是精神上,現在身體也出了問題。他一直在醫院陪到淩晨,等她徹底睡著了他才回來。
他回浴室洗了個澡,連日的熬夜讓他也感到疲憊和力不從心。
從浴室出來回到書房,手機突然響起來信息的聲音,喬庭鶴隨手拿起來打開,是企業微信的處理提醒,打開後,跳出來一條請假申請。
他打開申請單,是簡然五分鐘前提交的申請單,視線順著名字看到最下麵的理由,感冒發燒四個字引入眼簾。
喬庭鶴眉頭擰起,這才一個多月吧,怎麼她又發燒了,這麼不讓人省心。
他在最下麵的同意上點了下,又打開微信,跟她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三天前的工作交流上。
他有心想發個信息問問,可又覺得自己有些多事了,反正他明天就回去了,後天等她上班了再問也不遲。
簡然很明顯高估了自己,經過周一一整天的休息,她的體溫成功從38度變成37度多點,可一到晚上,又變回了38度。
她躺在床上咳得話都說不出來,鼻子酸得她想哭。
她掏出手機,給秦蔓之發了個信息。
【蔓之,你在乾嘛呀。】
隔了十來分鐘秦蔓之才回她。
【還在加班呢,怎麼啦。】
【哦哦沒事,就是想問問你在乾嘛】
【到底什麼事,跟我還不好說嘛。】
簡然默了下,胸間一陣波動,淚意湧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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