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沒有自我介紹的必要。
在場的大人們都是些通曉人情世故之輩,“我”的過去也不是適合被擺在明麵上當談資的東西。
虛偽高傲之人會鄙夷我的出身,心懷慈悲之人難免心生憐憫,到最後尷尬的也隻會是我,大人們很貼心地選擇了維護我的自尊心。
……其實也無所謂啦,沒有心的地方足夠寬敞,這何嘗不是我“心大”的體現呢?
還是目前的劇情進展更讓我在意:“博朗遜先生,請問亞瑟和dodo冒險隊那幫孩子現在如何了?”
話雖如此,我還是選擇了拘謹的叫法,不遠不近、不鹹不淡的初始關係更方便我隨機應變。
“在此之前,還請讓我先完成船王的吩咐。”他將一直被我忽略的方正小盒置於我麵前並揭開,屬於食物的香氣成功將消沉了一天一夜的食欲喚醒。
“雖說最早我是被吩咐邀請您與船王共進早餐,但……”見著我疑惑不解的眼神,管家改口補充,“很遺憾,您蘇醒的時間如今已接近午時。”
管家絮絮叨叨念著,我的注意力卻全被盒中之物吸引,挺意外的,裡麵竟然是熬煮的米粥。
之前對侍女的解釋不過是我隨口糊弄的說辭,如今倒是變為了現實,腸胃不適的攪動感讓我下意識接過了餐具。
“……總之,考慮到您許久未曾進食,正餐前也先填補些清淡易消化的食物再出發吧。”
管家以恭謹的姿態站立一旁,“我接下來也會認真回答您剛剛的問題,必定知無不言。”
博朗遜先生眼神真誠,單手至於胸前向我微鞠躬:“今後也是如此,請您放心,我們博朗遜世世代代都忠誠於蒙哥馬利。”
對了,按魚臉人的說辭,往上追蹤幾代,我好像是老船王這一脈所出。如若屬實,我勉強也算一個“嫡係血脈”,確實算是他效忠範疇內的對象。
嫡庶神教警告。
至少現在,最嫡係的賽門已經被養子亞瑟和嫡庶不清的我一起聯手發賣了。
博朗遜管家最後仿若宣誓忠誠的話語我左耳進右耳出,無論如何,排在我之前的肯定還有一個亞瑟。
而且是遙遙領先的大差距。
就目前而言,他說的隻會是亞瑟想讓我知道的。
哈,說不準我還沒過“考察期”呢?
▽
結合管家的回答,以及我昏睡之前的記憶,我將十一冊結局至今的發展在腦中梳理了一遍——
亞瑟陷入昏迷後,原本瘋狂躁動的魚群在笛聲的催眠下,恢複了原本“果凍”時的安靜。
賽門及他的反派團夥早已失去意識,因為亞瑟的仁慈,他們暫且逃過一劫。排成長列的傀儡乘客們也如同多米諾骨牌般紛紛摔倒。
我們抓緊時間撤離了祭壇。
好在我臨時撿了個免費勞動力,即便昏著的家夥裡多了個墨多多,也沒影響到接下來的自救行程。
衝回“海神之子號”的駕駛室內,我們發送的求救信號成功喚來了數十艘救生船以及“救護者號”,如今想來,後者很可能是某人提前打點好的後手。
國際刑警與醫療救治小組人員配合著進行搜捕搶救,賽門因沒有脫離危險期被暫時送到“救護者號”上進行深度治療。
但某個不久前疑似失血過多、昏迷靠在我肩上的家夥竟然“恰好”幽幽轉醒,和眾人之中看起來(拜某人所賜渾身血跡)傷勢最重的我一起被醫療班抬走。
簡單治療後我回到了客房,但離開時依稀記得某個家夥看起來並無大礙……所以不能怪我總在心裡將他碎碎念啊!
哪個吐槽役遇到這種人能忍得住?!
結果我就此一睡不醒,後續都出自博朗遜管家之口——
亞瑟要安頓重傷的賽門到附近的國家進行手術治療,強調了“身邊沒朋友”的船王閣下順勢邀請dodo冒險隊同行,來一場彆開生麵的異國旅行。
管家中間還麵露遺憾地表示了“小姐如今可是我家主人身邊唯一親近的‘親人’了”這種疑似拉票行為的話,說完還應景地掏出手帕作抹淚狀。
我:“……”
倒也不必如此真情實感。
你們蒙哥馬利、世代忠仆也有一個算一個,不進軍演藝界真的可惜了…現在我也加入其中。
哦,那沒事了(開擺)。
再往後,估計就是黃金地圖和浮空島之類不方便與我述說的事,但若我想的話,從小朋友們嘴裡套個話應該不難。
正好我也收拾妥當,便由管家帶路去找我未來的“飯票預備役”——
某個說過“會對我負責”的家夥。
▽
“咚鏘!”
“唔……”我好似腳軟跌倒在地。
過程中想要穩住身形,我便努力改變方向往靠牆的位置撞去,莽撞的動作使我與走廊上的裝飾櫃擦肩而過。
“小姐——您還好嗎?!”
動靜過於明顯,我忍耐疼痛的聲音也僅僅算是錦上添花,管家先生嚇得連忙轉身,蹲下檢查我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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