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賀若弼說道:“楊先鋒,魚俱羅向來孝順,末將之前調查過,他有一老娘在這徽州城外的三十裡居住。隻是不知這魚俱羅為什麼將老娘安置於此?依末將之見,乃是這北齊皇帝無德,魚俱羅擔心皇帝以老娘要挾於他,所以出此下策。而賀若弼此人,文武雙全、謀略過人。”
楊林聽了,微微頷首,若有所思地說道:“如此說來,倒也在理。那依你之見,我們當如何利用此事?”
賀若弼略一沉吟,拱手道:“楊將軍,我們不妨派人先將其老娘接到軍中,再派人勸降魚俱羅。他若念及老娘安危,或許會有所動搖。不過,此舉還需從長計議,務必周全行事,以免打草驚蛇。”
楊林皺了皺眉,說道:“此計雖可行,但不可強逼,以免適得其反。我們需得權衡利弊,既要達到目的,又不能失了道義。”
眾人又陷入了一番討論之中,你一言我一語,都在思考著如何妥善處理此事,以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有的將領認為應當速戰速決,有的則主張謹慎行事,一時間帳內氣氛熱烈而緊張。
楊林於是和伍建章準備一同去拜會魚俱羅的母親,留韓擒虎、賀若弼看守中軍大帳。為了不引人注目,楊林和伍建章特意精心打扮成商人模樣。
楊林身著樸素的長衫,那長衫顏色暗淡,毫無華麗的裝飾。他頭戴一頂不起眼的布帽,將頭發儘數遮掩其中,帽簷微微下傾。腰間束著一條尋常的腰帶,往日那威風凜凜的氣勢此刻被刻意收斂起來,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極大的轉變。
他看著自己這一身裝扮,不禁笑出聲來,對著伍建章說道:“伍將軍,你瞧瞧我這模樣,像不像個走南闖北的小商人?”伍建章聞言,抬眼望去,見楊林這副模樣,也哈哈大笑起來:“楊將軍,您這裝扮,還真是有模有樣。我看呐,比真商人還像商人!”
伍建章也是一身低調的裝扮,穿著略顯陳舊的灰色長袍,那長袍上甚至還有幾處不起眼的補丁,腳下踏著一雙普通的布鞋,鞋麵都有些磨損了。他臉上的神情也儘量顯得平和,再無往日戰場上的肅殺之氣。
出發之前,楊林麵容嚴肅,對著韓擒虎和賀若弼叮囑道:“我與伍將軍此去,軍中事務就交予你二人。如今局勢複雜,切不可有絲毫疏忽,若有任何風吹草動,需得謹慎應對。”
韓擒虎拱手應道:“將軍放心,末將定當儘心竭力,守護好營帳,絕不讓將軍失望。”賀若弼也鄭重說道:“楊將軍,您儘管去,這裡有我等守著,定不會出岔子。”
楊林與伍建章相視一眼,彼此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和信任,然後轉身毅然踏上了前往魚俱羅母親住處的路途。
楊林和伍建章經過一番仔細的打聽,費了不少周折,才得知魚俱羅母親住的地方叫做太平莊。想到魚俱羅那遠近聞名的孝順之名,楊林眼珠一轉,心生一計,他壓低聲音向伍建章提議道:“伍將軍,你看,咱們這般貿然拜訪,恐怕難以取得魚母的信任。依我之見,咱們不如就說是魚俱羅將軍派來給母親做衣服的商人,如此一來,或許能順利見到魚母,也好探探口風。”伍建章略一思索,眼中閃過一絲讚同,點頭稱是:“楊將軍此計甚妙,就依您所言。”
隨後,楊林和伍建章趕忙換上便裝出營。一路上,他們心急如焚,恨不得身插雙翅立刻飛到太平莊。他們快馬加鞭,那馬蹄如同疾風驟雨般急促,揚起陣陣塵土,彌漫在身後。楊林一邊策馬疾馳,一邊喃喃自語:“希望此行順利,能早日拿下徽州城。”伍建章也喘著粗氣喊道:“是啊,將軍,咱們得抓緊時間。”
終於,他們抵達了太平莊。這座村莊寧靜祥和,透著一股樸實的氣息。楊林和伍建章來到魚家門前,隻見這宅子雖不奢華,但也整潔乾淨。楊林定了定神,舉起手,輕輕敲打門環,發出“篤篤篤”的聲響,那聲音在這安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清晰。
此時,魚母正跟兒媳在屋裡說著家長裡短,婆媳倆正說得熱絡,笑聲時不時從屋內傳出。忽聽有人叩門,魚俱羅的妻子王氏放下手中正在縫補的衣物,起身來到外邊,語氣中帶著幾分疑惑,問道:“誰呀?”
王氏起身打開房門,見門外站著兩個穿著裝扮像是商人模樣的陌生人,眉頭不禁微皺,眼中滿是疑惑,上下打量一番後問道:“二位客官,你們找誰呀?”
楊林臉上瞬間堆滿笑容,那笑容裡透著十足的熱情與恭敬,語氣極為溫和地說道:“夫人,我們倆是魚將軍的好友,久聞魚將軍孝順之名,今日特地前來給魚母請安!”
王氏眼神中仍帶著幾分警惕,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隻見楊林身著樸素長衫,伍建章也是尋常打扮,雖說看著像商人,但總覺得有些說不出的異樣。她眼中的疑慮並未完全消散,遲疑了好一會兒後,心裡想著來者是夫君的好友,不好拒之門外,這才說道:“既是夫君的好友,那快請進吧。”說罷,王氏側身讓開,領著他們往屋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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