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氏看著李景通額頭上的青筋都露了出來,急忙起身,示意宮羽先把淩孺人和兩個孩子送回淩波苑,又急忙勸慰著李景通:“大王息怒,這事到底還沒查清,不能僅憑一個下人之言,就輕易判了淩妹妹的罪。今天是家宴,這些事情還是過後再說吧。”同時,用眼睛向李景通示意了身後那些弟妹們還都在。
聞言,李景通稍微緩和了下情緒,今日這樣的情況,確實不適合處置刁奴,畢竟是家醜。可還沒等他說話,一邊的李景遂卻輕笑了一聲:“我倒是不知,阿兄府中還有家奴能隨意刁難主子的。即使是小郡主現在還吃不了稻飯,但若是乳娘天天吃這些東西,那最後受苦的不還是小郡主嗎?可憐小郡主自小就沒了姨娘。唉!”
李景通剛剛平複的情緒在幾句話後立刻又達到了極點,想起逝去的玉笙,心中悲憤交加,也再顧不得麵子的問題,紅著眼睛指著下麵跪著的王婆子,沉聲說道:“拉下去,打死!”
隨著聲嘶力竭的“饒命”聲逐漸遠去,李景通抬頭環視了下廳中的侍從,又在廚房管事杜勇林的身上停留了一瞬,繼而開口道:“這件事,究竟還有誰參與了,你給我查清楚,所有參與者一概發賣。我不希望府中再出同樣的事情,我的血脈,還輪不到你們來輕怠!”
韓肅容隨著眾人一起應是,起身後看向身後在乳娘懷中的小望舒,正睜著一雙大眼睛,手舞足蹈的。廳中的那些吵鬨竟然絲毫沒有影響到她,真是一個不愛哭的乖孩子。
此時,身邊的紅綃用胳膊碰了碰她,小聲說道:“韓嬤嬤,大王讓您抱著小郡主去前麵呢。”
回過神來的韓肅容點了點頭,抱起李望舒,把包著她的小棉被又裹緊了些,才抱著她往主桌走去。
“這就是小郡主啊,快讓叔父看看。”還沒走到跟前,李景遂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韓肅容抬頭看了眼李景通,在他點頭後,抱著小望舒先走到了李景遂麵前。
李景遂接過望舒,先是認真的看了看,然後笑著抬頭說:“阿兄,她果然很像阿耶啊!”一點兒都不像她呢。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李景達和盛唐公主也湊了過來,看清楚小望舒的長相後,都捂著嘴笑了,“傳言果然不假。”
聞言,建昌公主也好奇的走了過去。
“真好看!”
“哎呀,你看她,衝我笑了呢!太可愛了!”
“阿姊,她明明是衝著我笑呢!”
“你們都胡說,是我抱著呢,當然是衝我笑了。”李景遂得意的說,“她一定是喜歡我這個三叔父呢。”
“三兄,你這話就不對了。”李景達搖頭笑著反駁道,“我和她阿耶長的最像,她肯定是衝我笑的啊!哈哈哈~”
鐘氏看著幾位皇子公主,也笑著搖了搖頭,衝著身邊的壽王妃和信王妃開著玩笑:“兩位弟弟在家也如此嗎?”
信王妃捂嘴笑著說:“大王在家也是如此,就跟個孩子似得。”
壽王妃倒是搖頭笑說:“我家大王可從來沒這樣過,定是因為小郡主可愛。他呀,被兒子煩的夠嗆,一直想要個女兒呢。”
李景通此時也高興了起來,衝著李景遂說:“想要女兒自己回去生去,把我女兒還給我。”
李景遂聞言,不舍的看了一眼小望舒,然後笑著把她放到了李景通的懷裡:“阿兄,你看她多可愛啊。”
李景通第二次認真的看向了懷中的女娃,在她臉上找不到絲毫玉笙的痕跡,但抱在懷中的溫熱身軀,卻仿佛傳遞著一種血脈相承的神奇能量。李景通笑著說:“是可愛。”
自那日家宴後,笙歌苑的處境好了很多,雖然和玉孺人在的時候不能相提並論,但倒也不再有人為難,飯食新鮮,炭火充足,笙歌苑裡的眾人臉上又重新浮現了笑容。
韓肅容正在屋中逗弄著小望舒,簾子忽然被掀起,紅綃氣呼呼的走了進來,坐在桌邊猛灌了一口茶。
韓肅容看她的樣子就知道是出了什麼事,倒也不急,依舊逗弄著小望舒,自在的笑著。
紅綃喝完了一盞茶後,看著不管她的韓肅容,撅著嘴巴抗議著:“嬤嬤,您也不問問我怎麼了!”
韓肅容依舊沒看她,拿著撥浪鼓左搖搖右搖搖,看著小望舒的眼睛追逐著撥浪鼓,好不靈動。在又一聲“嬤嬤”後,才開口說道:“不過是狠拿輕放罷了,值得你這樣生氣?”
“怎麼能不生氣呢?前天晚上好大的陣仗,我還以為淩孺人要倒黴了呢。結果呢,才兩天,她就又出來晃蕩了。憑什麼啊?”紅綃氣憤的說道。
韓肅容輕哼了一聲,不在意的說道:“她曾經救過王妃,所以這件事情,王妃總歸是會為她求情的。我早就料到了,又有什麼可氣的呢。”
“大王那麼喜歡玉主子,我以為他會為主子出氣呢!”紅綃紅著眼睛說,“可,前腳害了人的人,卻能後腳就跟沒事兒人似的,到處耀武揚威的,從我麵前走過,還哼了一聲。玉主子要還在的話,該有多難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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