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從李弘冀到望舒,再到陳有良,沒人知道錢越此刻的心路曆程。
陳有良還在老淚縱橫地訴說著感謝的話:“多謝王爺,小侄能得您的教誨,真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李弘冀則一臉真誠,耐心地傾聽著,並不斷地點頭表示認同,說道:“我定會好好教導他,讓他成為一個有用之才。”
就這樣,錢越的未來,被這兩個人三言兩語地就定了下來。
直到錢越被陳有良緊緊拉住離開酒樓,他仍然覺得自己仿佛置身於夢境之中,不敢相信這一切竟然如此突然。
不管陳有良和錢越回去後是如何溝通的,此刻的望舒卻是一臉的開心,星子鎮能少了這麼一個惡霸,也算自己為星子鎮的百姓做了貢獻了。
“大兄,你要隨我上山嗎?可以見見李善道。”望舒笑著看向了李弘冀。
李弘冀猶豫了片刻,還是搖了搖頭:“我不去了,李善道這些當世大儒,永遠不會公開站在我這邊。他們隻會保持中立。隻有我真的登上了那個位置,他們才會臣服於我。況且,我打著送你的名義來了廬山,本就會引起多方關注。見見縣令這樣的小官,沒人會在意。可若是真的見了李善道……”李弘冀冷笑了一聲,“反而得不償失。”
望舒明了的點了點頭:“好,那大兄是就此返回嗎?大嫂有孕在身,大兄離家已久,確實也該回潤州陪陪大嫂了。”
聽見望舒的話,李弘冀的表情又溫柔了下來:“我送你到山下,之後就回潤州,是該好好陪陪她了!”
和李弘冀一行分彆後,望舒帶著晴雨和碎玉等人返回了廬山書院所在的南麓。
和以往一樣,碎玉和老安等人繼續分散在書院附近,隻有晴雨一人跟著望舒走進了明心山房,繼續開始了和過去一年一樣的讀書生活。
當然,這種一樣還是略微有些區彆的。
一是李敏時不時會晃下山來,在青川彆院裡小住,偶爾坐在明心山房的房頂,“偷偷”蹭一節李善道的課,聽聽和自己父親講的有何不同。她總是小心翼翼地躲在屋頂,生怕被發現,但又忍不住好奇地傾聽著李善道的教導。有時候,她會被李善道的幽默風趣逗得輕笑出聲,卻又趕緊捂住嘴巴,生怕被人察覺。
再偶爾,趁著李善道不注意,往望舒三人的書桌上扔幾顆野山棗或是野柿子。這些野果都是她親自采摘而來,帶著大自然的清香。當看到望舒、李菀青和楊嘉卉手忙腳亂地遮掩時,她就會無聲地樂個不停,眼中閃爍著調皮的光芒。這種小小的惡作劇讓她感到無比快樂,也給枯燥的學習生活帶來了一些樂趣。
第二件事則是盧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已經慢慢融入了這個小團體裡。最開始隻是和李家兄弟二人的關係越來越好,但漸漸地,就連李菀青也習慣了他老是跟在大家身後。更準確地說,是跟在楊嘉卉的身後。一開始隻有每天下午去桑榆村的路上能看到他,可到了後麵,除了上課時間之外,幾乎隨時都可以在楊嘉卉身後看到他的影子。而且,他還會出現在楊家幫忙砍柴、挑水等,連楊理都逐漸習慣了他的存在。這讓望舒不得不感歎盧絳的堅韌和耐心,佩服得五體投地。
第三就是皎皎成功地將明心山房變成了自己的地盤,成為了這裡的霸主。然而,有趣的是,與望舒不同,皎皎對李仲愷有著特殊的喜愛。儘管望舒曾經試圖將皎皎帶入自己的房間,但隻要稍不留意,皎皎就會像一隻頑皮的小貓一樣,從窗戶溜走。毫無懸念,大家總能在李仲愷的房間裡發現皎皎的身影。
每次當望舒走進李仲愷的房間時,她總會看到皎皎躺在李仲愷的大床上,四肢張開,擺出一種霸氣的姿態,仿佛在告訴所有人:"這個床現在屬於我!"有時候,皎皎還會專注於梳理自己的毛發,或者舔舐自己的爪子,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麵對這樣的情景,望舒隻能無奈地搖搖頭,表示妥協。
儘管如此,望舒並沒有因此感到失望或沮喪。畢竟,以前皎皎根本不讓她靠近,更彆提抱了。而現在,她也能夠抱著皎皎在懷裡一刻鐘,這已經讓她非常滿足了。對於望舒來說,這已經是一個巨大的進步,她已經很開心了。所以,即使皎皎總是喜歡跑到李仲愷的房間,望舒也不再強求,而是選擇接受現狀,享受與皎皎在一起的每一刻。
轉眼間,三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
今年的授衣假,望舒早就決定要去一趟王屋山。畢竟,雖然李弘茂在吃了盧瑩的方子後眼看著日漸好轉,但“十年”的期限依然如一座大山一般壓在望舒的心上。不將這座山徹底移走,望舒的心就總是吊著,放不下來。
況且,望舒也好多年沒見過英姨了,這次正好趁著北上的間隙,可以去一趟洛陽。也算是一舉兩得。
自從知道了望舒的準備後,李菀青就鬨著要一起去。郭氏拗不過她,隻得讓李仲愷跟著兩人同去,這倒是讓李仲愷頗為興奮。畢竟遊學雖定下了,但是卻沒有他們中級班的事兒,這一度讓他頗為不忿,奈何他雖是院長之子,但也沒有特權,即使不開心也隻能忍著,畢竟書院學子的頭等大事還是科舉。這次能趁著授衣假的時間出去走走看看,簡直是天降的意外之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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