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此時,衍時真君忽然臉色一變,一把抓起衛淵,瞬間自殿中消失。
轉眼間兩人就出現在一座清幽洞府中。這裡陳設異常簡潔除了一張靈寶級的蒲團,沒有第二件物品。
這裡是紀流離閉關之地,但此時她正倒在地上,麵容痛苦,氣若遊絲!
衍時真君立刻護住她元神,取出一個藥瓶,連續喂她服下三粒。整整三顆固魂吊命的仙丹下去,紀流離的氣息才穩定下來,原本快要消散的魂魄重新凝固。
衛淵忽然轉頭,就見童子再次出現,扭曲的小臉上滿是快意,咬牙切齒地道:「還敢燒我!這個女人就是對你們的警告!」
衛淵忽然抬手,緋夜誅仙劍自童子脖頸劃過!
那童子一臉然,被切割成兩半的身體化為虛無,竟然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衍時真君回頭:「你在做什麼?」
「我剛剛又看到了他了,就是剛才那個童子,他說這隻是一個警告。」
衍時真君皺眉,道:「我竟然全無所覺,看來真的是仙佛手段。”
「大師姐怎麼樣了?」
「出去說。」衍時真君大袖輕揮,轉眼間三人已經身處一間清幽院落中,紀流離則仰臥在床上,依然昏迷不醒。
衍時真君吩咐一名侍女好生照料紀流離,就和衛淵來到正堂,歎道:「她道心中本來有一點瑕疵,但我這一脈傳承遵循天衍四九、人遁其一,所以這點瑕疵並無大礙,道心若是無瑕反而不美。
所以我當時也沒在意,隻是以氣運之術遮掩了這點瑕疵,讓她擇機成就法相,沒想到居然被對手鑽了空子。」
想到童子那詭秘難測的手段,連衍時真君都能瞞過,衛淵也是深感頭痛,道:「大師姐要不要緊?仙佛手段真是無解嗎?」
衍時真君哼了一聲,道:「我太初宮也有仙人,北方山門共有三位仙君坐化於此。他們雖有仙佛手段,難以防範,但能隔空傳遞過來的力量極為有限,翻不起什麼花樣。流離現在身上的因果已清,那些人已經無法再對她下手。隻是她道心中的一點瑕疵現下被放大,不徹底解決的話怕是難成法相。”
衛淵道:「此事因我而起,如若有我能做得到的地方,我定會儘力。」
衍時緩緩點頭,然後在屋中來回步,一口氣走了幾十圈。要知道他距離歸一隻有一步之遙,
心境修為自是高絕,現在不斷步,可見心情煩亂到何等地步。
衍時真君忽然端起一隻茶碗,伸二指提起碗蓋,輕輕抖了抖水,就準備旋動。這是他名震天下的轉運之法,可令人死得無聲無息,
隻是氣運之法多有局限,對方於因果一道修為高絕。衍時這二指旋動,怕是要付出巨大代價。
但是作青年道人模樣的衍時真君神情堅毅,漸已下定決心!
在旋動碗蓋之前,青年道人對衛淵道:「此事實是難以忍耐,不做些什麼,他們還真當我太初宮是好欺負的!你打算怎麼應對?」
這一問衍時真君本意隻是考校,並不期待真有答案。哪知衛淵平靜道:「未知他們根底,弟子也沒有太好辦法應對,隻能走一步看一步。弟子現在的打算是將這些真血帶回去,然後賣給巫族。」
以衍時真君見多識廣,聞言也是一:「賣給巫族?為何要賣給巫族?」
衛淵道:「巫族數十萬年來以人為祭,最知道如何利用人族高修血肉。這些真血中藏有那童子分魂,我們就是以火煉水蝕都難以傷到他根本。方才我以仙劍斬之,他那縷分魂依然能回歸本體,
沒有湮滅。
但這些真血落在巫族手中,非但一縷分魂都彆想逃遁,多半還要被巫族順藤摸瓜,從本體上再挖一大塊下來。他如此托大,敢將分魂寄在真血中以算計我等,那這一個虧想必會吃得結實,沒有幾百年休想恢複元氣。」
衛淵又道:「這些真血不便宜,弟子還能再賺一筆。」
衍時真君亦是聽得目瞪口呆,最後隻能感歎春秋老賊後繼有人,豈止青出於藍,簡直都青到發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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