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太初宮後,張生的故事就很簡單了。
她儘顯天賦,默默在太初宮修行,數年後就鑄成道基,一鳴驚人。不過在鑄成道基後,她總覺得還未到完美,於是閉關轉修《天地洪爐鑄劍法》,以身為爐,蘊養第四把仙劍。
爐身為男,爐芯為女,內陽外陰,以合天道。她便將名字改為張生,出關後以男身示人,直到因果大咒。
那時太初宮還沒有集中授業,弟子都是在各觀各殿修行,所以除了少數和張生自幼相識之人,絕大多數同期太初宮弟子並不知道張生其實是女身。
隻是改換男身,隱藏起絕世容貌後,張生還是遇到了不少人示愛,有男有女,且男多女少,經常讓她暴躁。
再後來就是下山尋龍、然後三年走不出雍州的舊事了。
就這樣在娓娓述說中,兩人飛入青冥,落在主峰。衛淵就問:“你住哪裡?”
“當然是原處。”張生自進了原本居住的小院,然後將衛淵推了出去。
小院中一切依舊都和因果大咒那日一模一樣,且一切都非常乾淨,顯然日日有人打掃。張生隨手拿起書案上的書。這本書當時她才看了一半,現在還好好的在桌上放著。就是方位稍微動了動,應該是衛淵後來讀過。
此時既然離天亮還有些時間,她就打算把這本書看完。
她忽然感覺身後有些異樣,一回頭,就發現衛淵站在身後,正用一根布帶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然後燈火熄滅,房間陷入黑暗。
清晨時分,張生悠悠醒來,她感覺自己已經很久沒有睡得這麼深沉了。隻是明明天已經亮了,身體的疲憊酸痛也就罷了,為何精神還是十分困乏?
張生望向身邊衛淵已經不知去向。不過她並未在意,衛淵現在修成法相,完全不需要睡覺。而她身體憑龍血重生,返回到道基之前,已經變成了凡人之軀,自是要睡覺的。
青冥現在規模比當初大了十倍不止,自有無數事情要做,所以她也不會將衛淵拴在身邊。
張生起身,房間中一切都和剛睡下時一樣,就是桌案上多了高高一疊玉紙。
張生披上衣袍,來到桌前拿起玉紙翻閱。玉紙上記載的都是青冥當下的各項數據資料。張生不知不覺看得入神,一下就看了小半個時辰。
隨後她抬頭望向窗外,覺得天光有些奇怪。天空正中是淺藍色,十分漂亮,但是遠方天際就漸漸過渡成了濃鬱、翻湧的暗紅,有種說不出的腐朽破敗之意。
張生若有所思,青冥什麼時候有過這樣的天空?
她放下玉紙,推門而出,赫然發現自己並非身在主峰。現在身處的小院建在一處高坡上,山下不遠處就有棟足有七層的宏偉建築,主殿上立著一塊巨大牌匾,上書四個大字:眾生平等。
仔細看的話,匾下方還有一行小字:戰爭裝具研究院。
再仔細看,主殿兩邊還有一圈副殿,前方則是立著一尊雕像,那是一個肌肉虯結的漢子,光著上身,手提一具多管飛劍機炮,正作對天掃射狀。
以張生的鎮定,也不禁呆了一呆。她再向旁邊望去,就見在眾生平等戰爭裝具研究院對麵小山上,也有一片建築。樓宇之間有好幾座演武場,場上有數十人正在扣對廝殺。
在主殿殿頂,也立著一塊大牌子,上書‘九天十地鬥戰聖館’。
主殿前也有一尊雕像,那是一個肌肉虯結的妹子,同樣赤著上身,正舉刀向天咆哮。
這兩尊雕像倒是很匹配。
張生心知有異再向遠望,看到的隻有一片乾乾淨淨的天地,茫茫大地一片蒼涼,什麼都沒有。但是張生是何等人,雖然失了修為,可是一眼就看出地麵上有多條道路和車軌,通向遠方,但半途就突兀的截斷了。
張生於是知道定是有遮擋神識感知的陣法。如此大規模的法陣必然耗費巨大,衛淵又是什麼時候搞出來的?
此時一個少女憑空浮現,對張生道:“你醒了。”
張生微微皺眉,問:“這裡是哪裡?衛淵呢?”
少女中等身材,中等相貌,穿著簡單樸素的衣服。隻是她衣服式樣十分奇特,上衣緊身連袖,下身是一條長褲。
這個裝束讓她本來有些平淡的身材都透出了少女的青春活力,而且便於行動。
“你是說創世仙尊?那不是你想見就能見的。現在到工作的時間了,從今往後,由我負責安排你的工作。跟我來吧!”
張生不動聲色,隨著少女而行,路途中裝作不經意地問:“我要做什麼工作?”
“各位仙尊會根據你的能力安排的。”
各位仙尊……張生不動聲色。
很快兩人就來到了一座宏偉的九層大殿前。大殿門口立著一塊頂天立地的尖柱石碑,碑上刻著一列數丈見方的大字:天地初開研究院。
少女領著張生進殿,一路登上頂層。沿途每一層大殿中都排著著成排桌椅,無數人坐在殿中,有的頭頂連接著一道光柱,有的則是在奮筆疾書。整個大殿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忙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