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媚隻當沒看見,徑直掰開他的手,正要清理碎片,裴景川抽走絹帕,抖落碎片,用牙咬著打了個死結。
做完這些,裴景川的情緒平複了些,隻沉甸甸地注視著薑媚:“你今晚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張明淵出了一百兩高價買我,我被小姑子和婆婆下藥迷暈,醒來就在這裡了。”
“你夫君呢?”裴景川追問,不等薑媚回答又搶先道,“你不會告訴我這一次他還是什麼都不知道吧?”
薑媚抿了抿唇,堅定地說:“他不知道。”
李氏做夢都盼著周鴻遠能出人頭地,這樣的臟事她是不會讓周鴻遠參與的。
她到現在都還護著那個窩囊廢?
“嗬~”
裴景川冷笑,似是覺得薑媚傻透了。
薑媚垂著眸,並不辯解。
入樓的時候老鴇對她說,進那種地方的都是親緣淡薄的命賤之人,就算要死也得賺夠錢再死。
她不肯認命,所以拚了命地討好裴景川,贖身之後又拚了命地逃到祁州。
周鴻遠給了她溫暖和尊重,這段感情是她有生以來擁有的最珍貴美好的東西,她不願意用哪怕一絲一毫的惡意去揣測
張州府與山匪勾結,私自采礦,為了不被發現,不僅行賄多名朝廷命官,還殺了數十人滅口。
裴景川是為查案而來,第一日便與薑媚這個有夫之婦有染,張家父子放鬆警惕,很容易就讓裴景川收集到了罪證。
白亦帶著人把張家上上下下搜查了一遍,最終搜出好幾十箱金銀珠寶,曾經高高在上的張州府跪在裴景川腳下大呼冤枉,被裴景川一腳踹在心窩,暈死過去。
張家所有人都被下了獄,張明淵的屍體也被抬到衙門停屍間,薑媚跟著裴景川從張家出來時已是深夜。
廟會的煙火早就放完,不少人聽到張家被抄的動靜都躲回家中,免得惹禍上身,烏雲遮了月亮,夜色茫茫,看不清來路,也望不到歸途。
薑媚在心裡想,她果然福薄,沒有過生辰的命。
然而剛上馬車,周鴻遠焦急的聲音就傳入耳中:“這位官爺,勞煩你通融一下,我娘子被張公子擄走了,我要救她!”
“張家犯下滔天大罪,今夜已被抄家,閒雜人等不得入內,你若有冤屈明日去衙門擊鼓鳴冤便是。”
“不能等明日,我必須進去找我娘子,今日是她的生辰,我們約好要一起過的。”
“大膽,你若再敢鬨事,便以同犯論處!”
聲音變得嘈雜,周鴻遠似乎是想硬闖,但他根本沒有練過功夫,很快被官兵製住。
薑媚看不到情況如何,一顆心不自覺揪緊,裴景川幽幽地問:“怎麼,這就心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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