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琢磨著曲中之意,秦牧之激動地開口:“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真的是個天才,這麼多年,整個瀚京能在第一次看到譜子就演奏出來的人,除了我就隻有你了!”
之前薑媚能跟上秦牧之的演奏速度,秦牧之已經很高興了,今天看到薑媚直接演奏,頓覺棋逢對手,相識恨晚。
薑媚不覺得這是天賦,她冷淡地解釋:“花樓的老鴇很凶,不會給很多時間讓樓裡的姑娘練曲,學了一遍不會要挨罵,兩遍還不會就要挨打,換做其他人在那種環境下待幾年,也能練出天賦來。”
聽到薑媚提起花樓之事,秦牧之沒有露出任何輕視厭惡的表情,反倒深以為然地點頭:“看來司樂局那群庸才是挨打挨少了。”
薑媚覺得秦牧之作的這首曲子很好聽,隻是他對自己的要求太高,沒有達到他心裡的標準罷了。
薑媚很認真地和他探討了大半天,直到傍晚,秦牧之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他一走,薑媚便又回屋換了一身胡旋舞裙。
她想進司樂局做事,除了秦牧之的舉薦,還要看裴景川的態度。
——
裴老夫人過壽籌集了兩萬金善款的消息不脛而走,刑部的同僚也籌了一些,還在酒樓設了宴,裴景川剛到,一名女子就抱著琵琶走了進來。
女子年齡不大,瞧著最多十六七歲,手裡琵琶半遮著臉,看不清全貌,玲瓏的身姿更能引人注意。
女子進屋後,徑直走到裴景川身旁:“奴家青碧,見過諸位大人。”
裴景川冷著臉沒有應聲,卻也沒有讓這女子滾出去,片刻的沉默後,有人大著膽子開口:“聽說大人喜歡聽琵琶曲,這位姑娘的琵琶彈得很不錯,大人不妨聽聽看。”
裴景川不喜應酬,也從未對外說過他喜歡聽琵琶曲,這個花魁明顯是在模仿薑媚。
裴景川沒有點破,也沒拒絕,那女子便抱著琵琶彈唱起來。
眾人一邊觀察著裴景川的臉色,一邊為那女子拍手叫好。
三巡酒過,眾人起哄讓那女子往裴景川腿上坐,那女子抱著琵琶羞紅了臉,期期艾艾地盼著裴景川能說句話幫忙解圍。
裴景川將她的反應看在眼裡,腦海裡浮現出薑媚的臉。
當年那一夜,薑媚雖有掙紮,卻不會如此欲拒還迎。
這女子,除了年輕些,一點兒都不像她。
裴景川沒有要理會的意思,那女子隻能羞羞怯怯地開口:“大人,奴家一直都賣藝不賣身的,還求大人……”
“出去!”
女子話沒說完,被裴景川打斷,起哄聲跟著停下來。
女子咬唇落下淚來,委屈不已。
裴景川不輕不重地放下酒杯看向眾人:“怎麼,耳朵都聾了?”
裴景川明顯動了怒,眾人連忙把女子轟出包廂。
“我們剛剛喝大了,嘴上一時沒有把門,還請大人莫要生氣。”
有人道著歉來給裴景川斟酒,剛拿起酒壺,就被裴景川踹中膝蓋跪了下去。
事發突然,其他人全都驚得站起來,唯有裴景川還穩穩當當地坐著,他拂了拂衣擺,撣去並不存在的塵屑,幽幽開口。
“什麼人彈的琵琶曲都能叫我聽,你們把我裴三當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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