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難以置信,伊祁城的那個惡名昭彰的姬祁,竟會出手救人?在人們心中,他更應是那個在岸邊冷眼旁觀,甚至投石取樂的人。然而,就是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家夥,竟在伊祁湖中英勇地救起了兩人!女子們震驚之餘,臉上迅速浮現出厭惡與驚恐交織的神色,仿佛遇見了世間最不堪之物。她們對姬祁避之唯恐不及,如同躲避瘟疫一般,遠遠逃離。
駱雨萱,對這個三年前在伊祁城臭名昭著的名字並不陌生,當她得知是姬祁救了自己時,心中的感激瞬間被複雜的情緒所取代。她心不在焉地向姬祁道彆,帶著茜茜匆匆離去,仿佛身後有洪水猛獸追趕;儘管眼前的少年看起來並不那麼令人討厭,但他的惡名如同沉重的枷鎖,讓人不得不心生戒備。
駱雨萱深知自己的魅力,她不禁懷疑姬祁此次相助是否彆有用心,是否隻是被自己的美貌所吸引;在伊祁城,姬祁的惡名幾乎成了他的代名詞,連帶著所有叫“姬祁”的人都受到了牽連,紛紛改名換姓,以求擺脫這份恥辱。
姬祁望著那些女子滿臉厭惡地逃離自己,心中湧起一股無奈與苦澀。他自嘲地笑了笑,人渣之名已深入骨髓,連自己內心深處的那份君子之風都無法掩蓋,他究竟做了什麼,竟讓人如此厭惡?或許,他注定要成為這世間的異類,永遠背負著這份沉重的罵名。
“居然是你?你這家夥還真活著回來了?”何來善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那張熟悉的臉龐,聲音中夾雜著難以掩飾的激動。剛才,他的隨從如同見了鬼一般,結結巴巴地說姬祁找他,他起初還不屑一顧,甚至把隨從罵了個狗血淋頭。但在隨從一再堅持下,他才半信半疑地走了出來。
他一把抓住姬祁的肩膀,用力搖晃著,仿佛要確認這不是幻覺。姬祁卻穩穩地站著,臉上掛著那熟悉的笑容,仿佛一切從未改變。何來善心中不禁湧起一絲驚訝,曾經的姬祁弱不禁風,如今卻能承受住他如此猛烈的搖晃。
“怎麼?看到我這麼意外?”姬祁調侃道。這對狐朋狗友,曾一起在伊祁城闖下無數禍端,被戲稱為“伊祁雙煞”。不過,姬祁總是衝在前麵,享受那種聲名狼藉的快感,而何來善則心甘情願地跟在他身後。
如今,兩人重逢,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無憂無慮、肆意妄為的時光。
姬祁救下駱雨萱後,二人匆匆離去,隨即打聽到何來善的下落,便急忙趕去。
此刻,在伊祁城中,姬祁能依靠的唯有他,而那個家,是萬萬不能回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小子命硬,能吟出‘敢與蒼穹鬥風華,敢闖仙子幽夢淵’這等狂言,豈能輕易隕落!”何來善爽朗的笑聲回蕩在空中,對姬祁的敬仰便是源自這句不羈之語。昔日伊祁城中,追隨姬祁的眾人,哪個不被這句豪言壯語所折服,皆以姬祁為領袖。然而,更令人震驚的是,姬祁竟敢對那位名動帝國的絕世佳人何雨詩下手,這份膽識讓何來善不得不暗暗佩服。
“嘿嘿!我倒想打聽打聽,當年你使計下藥,企圖一親芳澤,到底得手了沒?”何來善一臉賤笑,眼中閃爍著好奇的光芒,仿佛要窺探姬祁內心深處的秘密。姬祁聞言,臉色一沉,猛地一腳踹向何來善,這初次見麵的家夥,竟敢揭他的傷疤。要知道,他接連對兩位佳人下手,卻都铩羽而歸,這簡直是奇恥大辱!姬祁心中暗想,是否該給這家夥來點“特殊待遇”,比如灌下巴豆,再封住他的門!
感受到姬祁不善的目光,何來善心頭一緊,連忙擺手笑道:“開個玩笑,開個玩笑!”他深知姬祁的手段,當年沒少被他捉弄。記憶中最深刻的一次,是莫名得罪了姬祁,被哄騙著吃下巴豆,結果一路狂奔至茅廁。然而,這還不是最讓他難忘的。最讓他心有餘悸的是,他在茅廁中方便時,姬祁竟派人搶走了他的草紙,將他困在茅廁之中,呼救無門。
但這僅僅是開胃菜,隨後姬祁更是命人抬來幾箱癩蛤蟆,對著還在茅坑中的他露出潔白的牙齒,揮手示意眾人將癩蛤蟆倒入茅廁。可以想象,那些活蹦亂跳的蛤蟆從茅廁中跳出,是何等的觸目驚心,尤其是跳到他身上時,那種惡心與恐懼交織的感覺,讓他至今回想起來仍不寒而栗。
他渾身沾滿糞便,連擦屁股都顧不上了,狼狽地逃出茅廁。剛逃出,就有人遞來毛巾。他來不及多想,便用毛巾擦拭身上的糞便。當然,在慌亂之中,他也沒忘記擦屁股。這次經曆,讓他對姬祁的手段有了更深刻的認識,也讓他在未來的日子裡,對姬祁多了幾分敬畏與忌憚。
可是……姬祁居然在毛巾上染了辣椒水!
何來善至今仍清晰地記得,那一刻,皮膚上傳來的火辣辣劇痛。望著因疼痛而打寒顫的何來善,姬祁隻是聳了聳肩,心中暗道這家夥心理素質太過脆弱。
對於姬祁的心思,何來善自然無從知曉,否則定會怒斥:若你經曆此番遭遇,你這家夥是否會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
環顧四周,隻見這是一艘裝飾奢華的花船,鶯鶯燕燕的歌聲隱約傳來,顯然,船內正上演著一場風花雪月的故事。
姬祁嘴角噙著一抹淡然的微笑,仿佛微風拂過平靜的湖麵,波瀾不驚地問道:“三年不見,禍害了多少美豔的女人了?”
這看似隨意的問候,卻讓何來善心頭一震。眼前的姬祁,與三年前那個飛揚跋扈、如同瘋狗般逮誰咬誰的紈絝子弟判若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