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氏兄弟陪著展爺一塊兒回到莊裡,那叫一個熱絡。丁二爺還滿臉笑意地說:“這受傷的兄弟也真是遭罪了,這十兩銀子可得好好拿著,去抓幾副活血化瘀的藥,再買些滋補的食材,把傷給養好了。”說著,便把銀子遞給了那個可憐巴巴被削掉四根手指的漁戶,語重心長地叮囑道:“兄弟,可彆不當回事,萬一傷口感染了,那可不是鬨著玩的。”漁戶感激涕零,連連道謝。
展爺這時也一臉焦急地開了口:“二位兄弟啊,鄧彪跟我說那白玉堂不在山中,已經奔著東京找我去了。我這心裡呀,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這會兒就盼著二位能給我準備一條快船,我得麻溜兒地回家,然後趕緊趕赴東京,不然這事兒可就麻煩大了。”
丁大爺拍了拍展爺的肩膀,說道:“展兄莫急,我們兄弟倆自會安排妥當。”
丁家兄弟心裡雖然萬分不舍,但也明白展爺的事兒耽擱不得,隻好點頭應下。
第二天,丁家兄弟精心準備了一桌豐盛得讓人垂涎欲滴的餞行酒席。那場麵,真是熱鬨非凡,充滿了歡聲笑語。丁二爺端起酒杯,說道:“展大哥,這杯酒祝您一路順風,早日解決麻煩事兒。”大家你來我往,相互敬酒,嘴裡說著不舍的話,眼神裡滿是留戀。
可展爺歸心似箭,酒足飯飽後,便與眾人依依惜彆。展爺還特意進內室給丁母磕了頭,丁母拉著展爺的手,說道:“孩子,一路小心,有空常來。”展爺點頭應道:“丁伯母,您多保重。”
丁氏兄弟一直把展爺送到停船的地方,看著他登上船,這才揮手作彆。
展爺上了船,那真是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就飛到家中。這一天二更天的時候,他終於到了武進縣。展爺心裡琢磨著,連夜趕路應該能到家。剛走到一片榆樹林的時候,忽然聽到一陣驚恐萬分的呼喊聲:“救命啊!這可不得了啦!有強盜打劫啦!”展爺聞聲而動,腳下如生風一般,像離弦的箭一般衝了過去。隻見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背著個鼓鼓囊囊的包袱,跑得氣喘籲籲,那模樣,就像剛跑完一場馬拉鬆,累得滿臉通紅,汗如雨下,連喊救命的力氣都快沒了。
與此同時,後麵傳來一個洪亮的聲音:“哎呀呀,不得了!有人搶了我的包袱跑啦!”
展爺腦子一轉,心裡就明白了個大概。他趕忙對老者說:“老爺子,您彆害怕,先找個地方藏起來,我來對付這事兒。”老者一聽,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趕緊三步並作兩步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麵,心還在“砰砰”直跳。展爺則迅速蹲下身子,目光如炬,準備來個守株待兔。
後麵追來的那個人跑得那叫一個猛,根本沒注意到前麵的情況。展爺瞅準時機,突然伸出一條腿,這一招叫“絆馬索”。那人猝不及防,“噗哧”一聲,來了個結結實實的嘴啃泥,摔得那叫一個慘,臉上沾滿了塵土,鼻子都差點歪了。展爺一個箭步衝上去,像老鷹抓小雞似的把他按住,手法嫻熟地解下他腰間的搭包,使出一招“寒鴉鳧水”的捆人絕技,眨眼間就把這人捆得跟粽子似的。展爺又順手從他腰間抽出一根木棍,斜著支在地上。然後把躲在樹後的老者叫了出來,問道:“老爺子,您先彆慌,跟我講講您姓甚名誰?家住哪裡?這到底是咋回事兒?”
老者從樹後哆哆嗦嗦地走出來,先給展爺磕了幾個響頭,這才喘著粗氣說道:“哎呀,恩人呐!我姓顏,叫顏福,就在榆林村住著。我家相公打算上京去投奔親戚,就派我到他同窗好友金必正那兒借衣服和銀子。金相公真是個大好人呐,不僅留我吃了頓飯,臨走的時候還塞給我三十兩銀子,說是送給我家相公當路費的。可我這把老骨頭,年紀大了,力氣也沒了,眼神還不好使。這不,回來的路上就耽擱了,走到這榆樹林的時候,就碰上這個家夥,他突然跳出來,扯著嗓子喊要什麼‘買路錢’。我當時嚇得魂都飛了,撒腿就跑,這一路跑得我上氣不接下氣,感覺心都要從嗓子眼兒蹦出來了。要不是遇上您這位大老爺,我這條老命可就交代在這兒啦!我這小心肝現在還“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呢。”
展爺聽了,安慰道:“老爺子,彆害怕,既然榆林村就在前麵,我送您回家,也好確保您的安全。”顏福聽了,感動得眼淚汪汪,又要給展爺磕頭。
展爺扭頭對被捆著的那個人說:“你這家夥,大半夜的出來搶劫,居然還敢倒打一耙,喊人家搶了你的包袱。哼,今天碰上我,算你倒黴,這就是你的報應。我也不跟你過多計較,你就在這兒老實待著,等會兒看有沒有好心人來救你吧。”說完,讓顏福背上包袱,兩人一起出了林子,直奔榆林村而去。
一路上,顏福還不停地念叨著:“恩人呐,您真是菩薩心腸,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您了。”
不一會兒,就到了顏福家的門口。顏福說道:“恩人,這兒就是我家。您快進來歇歇腳,喝杯茶,讓我好好報答報答您。”說著,就伸手敲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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