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世榮連忙擺手,一臉無辜地說道:“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窮書生,手無縛雞之力,哪有那個熊心豹子膽去乾預國家政事啊!他趙顯謨休不休官,我是真的兩眼一抹黑,壓根兒就不清楚。我估摸啊,可能是他能力不夠,沒法勝任那份差事,就像那三腳貓功夫上不了大台麵,所以才被擼了官吧。”孫榮一聽,那眼珠子瞪得跟銅鈴似的,扯著嗓子追問:“那你這一路上,經過各個州縣,到底勒索了多少銀兩?彆跟我在這兒打馬虎眼,蒙混過關!”包世榮無奈地歎了口氣,苦著臉說道:“大人呐,我這一路上都是隨用隨拿,根本沒心思去記這個賬,哪能算得清楚啊,真的是沒法子跟您說個準數。”
就在這節骨眼上,忽然一陣風似的走進來一個虞侯,隻見他跑得氣喘籲籲,滿頭大汗,原來是龐太師寄了一封信,讓他火急火燎地當麵交給孫姑老爺。孫榮接過信,跟餓狼撲食似的匆匆看了一眼,忍不住扯著嗓子驚呼起來:“哎呀媽呀,這可不得了啦!居然有這麼多!”文大人一聽,那好奇心就跟被貓撓了似的,連忙問道:“孫大人,到底是啥事兒啊,能讓您這麼一驚一乍的?”孫榮忙不迭地回道:“就是這小子在外麵勒索的具體數目。我那嶽父大人可真是神通廣大,已經派人悄悄查得清清楚楚了。”文大人說道:“那拿來我瞧瞧,讓我也開開眼。”孫榮趕緊把信遞過去,就像獻寶似的,嘴裡說道:“您請看,看完可得給小的我做主啊!”
文大人接過信,那眼睛就跟掃描儀似的仔細看了起來。隻見上麵工工整整地寫著各州縣的花費數目,那數字大得嚇人,後麵居然還有龐吉囑咐孫榮使勁兒參奏包公的話,那話寫得是咬牙切齒,恨不得把包公生吞活剝了。文大人看完,臉一沉,二話不說,也不把信還給孫榮,直接塞進了自己的袖子裡,然後對著那個虞侯怒目圓睜,大聲嗬斥道:“嘿,你這家夥!這裡可是公堂之上,莊嚴肅穆,容不得你胡來!你竟敢隨隨便便就傳送書信,你到底懂不懂規矩?這簡直就是無法無天,無法無紀!本來應該按照擾亂公堂的罪名來處置你,念在你是太師的虞侯,這次就暫且饒了你這一馬。左右,給我拿棍子把他打出去,讓他長長記性!”那虞侯嚇得渾身篩糠似的抖個不停,臉色煞白,兩腿發軟,差點一屁股癱倒在地。左右的差役齊聲一喊,那氣勢如同猛虎出山,就把他連拖帶拽地逐下堂去了,那家夥就像喪家之犬一樣灰溜溜地跑了。文大人轉過頭,對著孫榮語重心長地說道:“孫大人,令嶽做事也太隨心所欲,毫無章法了吧。這可是莊嚴的法堂,那是能隨便派人來送信的地方嗎?從道理上講,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這不是把公堂當成自家後院了嘛!”孫榮聽了,連連點頭,跟雞啄米似的,應道:“是是是,文大人您說得在理,在理。”那封信他也不敢再開口要回來了,心裡就像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廖天成見孫榮吃了癟,心裡頭那是暗自發笑,臉上卻不動聲色,故意搭話問包世榮:“剛才押解官回來稟報說,包太師曾經派人攔住馬頭要見你說話,有沒有這回事兒啊?”包世榮老老實實回答:“有這回事兒。那人就是跟我說,讓我彆遮遮掩掩的,一定要實話實說,還求各位大人能高抬貴手,護著我點兒。”廖天成接著問:“那這個人叫啥名字?”包世榮不假思索地回道:“叫包興。”廖天成一聽,立刻像發號施令的將軍一樣,吩咐差役:“去,動作麻溜點,把包興傳過來!”說完,就先把包世榮帶下去了。
沒過多久,包興就被像拎小雞似的帶到了堂上。孫榮這會兒正一肚子悶氣沒地方撒呢,一看見包興,立馬來了精神,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就像要吃人似的,大聲吼道:“好你個狗奴才!你膽子不小啊,竟敢攔住欽犯私自傳遞消息,你知不知道這是多大的罪過?這簡直就是太歲頭上動土——不想活啦!快說!”包興一臉委屈,眼淚都快出來了,連忙解釋道:“大人呐,小人我一直都在伺候相爺,片刻不離左右,我對天發誓,哪有那個膽子去攔什麼欽犯,更彆說私傳消息了。這事兒包興真的是一無所知啊,比那竇娥還冤呐!”孫榮哪聽得進去,就像被點著的炸藥桶,一聲怒喝:“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敢嘴硬,狡辯!來人呐,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讓他嘗嘗我的厲害!”
可憐的包興,無緣無故遭了這頓毒打,那板子打得是又快又狠,就像雨點似的落下來。二十板子下去,打得他死去活來,隻剩半口氣了,整個人就像一灘爛泥。他心裡暗暗叫苦:“我跟著相爺這麼多年,從來沒受過這樣的重罰。相爺審過那麼多案子,也從來沒這麼不講道理亂打人的。今天可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碰上這麼個不講理的主兒!這不是把我往死裡整嘛!”不過包興也是條硬漢子,雖然身體瘦弱,卻有著鋼鐵般的意誌,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咬著牙就是不承認。孫榮見他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暴跳如雷,又吼道:“包興,你到底招不招?你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包興有氣無力地回道:“確實沒有這回事兒,小人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把我打死,我也不能瞎說啊!”孫榮氣得暴跳如雷,大聲命令左右:“給我用大刑!今天我非得讓他開口不可!”隻見左右把三根粗粗的木杠“哐當”一聲扔在了堂上,那聲音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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