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興暫且騎上了伴當所乘的馬,讓伴當牽著馬馱子在後麵慢慢跟著。他們就這麼一路走著,朝著縣衙的方向前進。此時,陽光明亮地灑在大地上,微風輕柔地吹著,可包興心裡頭卻像揣了隻小兔子似的,著急忙慌的。
沒過多會兒,他們就來到了一個鎮市。這裡雖說比不上大城市那般繁華熱鬨,但也是人來人往,挺有生氣。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擠來擠去,各種各樣的叫賣聲像比賽似的,一聲高過一聲。隻見路東有條巷子,巷子裡頭,路南就是縣衙啦。包興一甩韁繩,催著馬進了巷口,很快就到了縣衙門前。他動作麻利地翻身下馬,早有當值的差役瞅見有人在縣衙前下馬,一溜小跑著就迎了上來。
差役恭恭敬敬地問道:“這位爺,您大駕光臨,不知有啥要緊事兒?”
包興微微仰著頭,說道:“我可是包相爺府上的人,專門來見你們縣太爺的。”
差役一聽,趕忙說道:“小的這就去通報,您稍等片刻。”隻聽見那差役扯著嗓子喊號裡的人來接馬,然後畢恭畢敬地把包興讓進縣衙,先在科房裡坐著歇歇腳,接著就一陣風似的跑進去回稟縣太爺了。
科房裡,包興這兒瞅瞅,那兒看看,心裡頭不停地琢磨著這次來的事兒。不一會兒,一個小吏端著一杯茶走了進來,說道:“這位爺,您先坐著喝口茶,縣太爺馬上就來。”
等了不大一會兒,包興就被請到書房去相見。隻見那位縣太爺看上去大概三十來歲,長得那叫一個俊朗,眼神裡透著股子機靈勁兒。他身著一襲藍色的長袍,頭戴官帽,精神頭十足。縣太爺一見到包興,連忙拱手作揖,說道:“哎呀呀,在下有失遠迎,真是對不住,對不住!”說完,兩人各自找地方坐下。
茶端上來,喝過之後,包興就竹筒倒豆子一般,把路過太歲莊把馬弄丟了,那莊子還強行扣押不還的事兒,一股腦兒都說了出來。
金縣令聽完,臉上露出了愧疚的神情,一個勁兒地賠罪說:“本縣我剛接任沒多久,這地方居然有這樣的惡霸膽敢欺負上麵來的差役,這可真是下官的罪過呀!”說完,還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
包興趕忙還禮,說道:“這事兒呀,也不能全怪縣太爺您,隻盼著能趕緊解決,彆耽誤事兒就行。”
金縣令趕忙叫來書吏,讓派馬快趕緊去要馬。書吏應了一聲,轉身就去安排。金縣令這會兒跟包興嘮起嗑來,說起顏查散是他的好朋友。
包興說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兒啊。顏相公那可是相爺的得意門生,如今雖說在翰林院,估摸著用不了多久就得升職啦。”
金縣令又拜托包興幫忙寄一封信,包興滿口答應下來。
正說著話呢,隻見書吏去了沒一會兒又回來了,湊到金縣令耳邊悄悄地說事兒。金縣令隻好先跟包興告個罪,起身離開。沒一會兒,金縣令回來了,還沒等包興開口問,就趕忙說道:“我已經派人去辦這事兒了,可就怕到了那兒會耽擱時間,萬一誤了您的公事,下官我可真是擔待不起呀。這不,我已經吩咐把下官自己平時騎的馬給準備好了,上差您就先騎著。等把您的馬要回來,下官再派人給您送過去。”
說完,隻見差役把馬拉了進來,請包興過過眼。包興一瞧,這匹馬那可比自己騎的強太多了,不光膘肥體壯,馬鞍轡頭也是嶄新閃亮,於是說道:“既然承蒙貴縣您這麼一番好意,我要是再推辭,那可就不像話了。隻是這太歲莊就在貴縣的地麵上,居然能容留這樣的惡霸,恐怕對太爺您的名聲可不太好喲。”
金縣令聽了,連連點頭說道:“多謝您的指點,下官一定想辦法好好整治整治。還懇請上差您到了開封,在相爺麵前替下官多美言幾句。”
包興拍著胸脯說道:“沒問題,包在我身上!”這時,又看見差役進來回話說:“跟著老爺的伴當牽著行李馱子現在縣衙外麵候著呢。”包興一聽,站起身來就要告辭。差役把馬牽到二堂之上。金縣令一直把包興送到儀門,包興連忙攔住,不讓再往外送。到了二堂之上,包興的伴當接過馬來,出了縣衙,包興翻身上馬。後麵伴當拉著馱子,緊緊跟著。
剛出巷口,伴當快跑幾步追上來,說道:“爺,您瞧瞧,這地方可是個熱鬨非凡的鎮店。從大清早一直到現在,您難道還不覺得餓嗎?”
包興摸摸肚子,笑著說:“你這一說,我還真覺得肚子裡空空蕩蕩的。咱們就在這兒找個飯館,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伴當說道:“往北走,路西邊有個會仙樓,那兒的飯菜味道不錯。”
包興說:“行,那就去那兒。”
不一會兒,他們就來到了會仙樓門前。包興利落地跳下馬來,伴當接過韁繩,把馬拴好。伴當沒跟著上樓,就在門前路邊的桌子上坐下吃飯。包興獨自一人上了樓,一進門就看見當門有一張空桌子,他走過去坐下。抬頭一瞧,見那邊靠窗有兩個人坐著,那氣勢可真是不一般:一個是眼睛碧藍、胡須發紫,另一個是年輕英俊,真是風度翩翩,讓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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