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爺麻溜地拿起筆硯,鋪開紙,提起筆,準備大乾一場。智爺不緊不慢地念道:“一輛木車子,一個大席簍子,兩份舊布被褥,還有鐵鍋、杓子,黃瓷大碗、粗碟這些家夥得準備得滿滿當當,再來一個老頭兒或者一個幼童幼女,另外呢,再準備三份隨身舊布衣服行頭。”丁大爺在旁邊瞅著,滿臉問號地問道:“智大哥,你要這些玩意兒乾啥呀?難道是要去擺地攤大甩賣不成?還是要搞個江湖雜耍團呀?”智爺一本正經地說道:“嘿,跟你們說實話吧,我這是要去東京盜取皇帝陛下的九龍珍珠冠呢。那個馬朝賢是四執庫的總管,這頂冠就在他手裡管著。而且這冠可是皇家世代相傳的寶貝疙瘩,輕易可動不得。為啥要老頭兒、幼孩兒和這些東西呢?我們得扮成逃荒的模樣去東京,找個安穩的地兒落腳。等我打探清楚四執庫的情況,盜這冠的時候得連冠帶包袱一起全偷過來。這麼黃澄澄的寶貝,總不能大搖大擺地背著在路上走呀,這就用得上席簍子了。一邊裝上冠,上麵用被褥遮蓋著,另一邊讓幼女坐著,神不知鬼不覺地就回來了。所以必須得找個有膽量、能吃苦的老頭兒和幼女。你們想想,能找到這樣的人不?”丁大爺聽得都傻眼了,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丁二爺想了想說道:“倒是有個老頭兒叫裴福。他以前跟著我父親的時候,那可幫了不少大忙呢,就跟那武林高手關鍵時刻出手相助似的。又有膽量又能吃苦。他為人正直得很,當初還出過大力,現在給我們兄弟倆管理家務。要是有啥做得不好的地方,我們兄弟倆都得讓著他三分。這個人應該能行。”智爺點點頭說:“伺候過老人家的人,確實應該多讓著點。這麼說來,這個老管家可以用。”
丁二爺接著說道:“但是有一點啊,見到他可千萬彆提盜冠的事兒。得先把馬強的那些壞事兒說一說,比如他怎麼欺負良善百姓,怎麼霸占田地,怎麼搶人家婦女。然後再說說倪太守和歐陽兄被害的事兒,他肯定會很生氣。到那個時候再說出這個計劃,他就不會有啥意見,肯定樂意跟著乾。就跟那醫生給病人治病,得先把病情說清楚,再開藥方。”智爺聽了,心裡樂開了花,趕緊吩咐伴當把裴福叫來。
沒過多久,裴福就來了。雖然已經六十歲了,可精神頭十足,就像個老當益壯的武林高手。他先拜見了智爺,又拜見了大官人、二官人。智爺讓伴當在下麵準備個座兒,非得讓裴福坐下。裴福謝過之後坐下,問道:“叫老奴來有啥事兒呀?”智爺就開始說起馬強的種種惡行,“那個馬強啊,壞得很呢,老是欺負善良的老百姓,霸占人家的田地,就跟那強盜下山打劫似的。還搶人家婦女,簡直太過分了。這就跟那病入膏肓的人,得趕緊治。”裴福聽了,氣得直跺腳,揮舞著拳頭說:“這馬強也太可惡了!就該給他點顏色瞧瞧。”智爺又說起倪太守私訪被害的事兒,還有歐陽春因為救倪太守,現在被馬強京控,打了官司,性命都難保呢。裴福聽到這裡,實在忍不住了,站起來對丁氏兄弟說:“二位官人,你們平時老是說行俠仗義,難道這俠義就隻是嘴上說說嗎?像這樣的大壞蛋,為啥不早點除掉呢?就跟那武林高手遇到壞人,不出手還等啥呢?”二爺說:“老人家彆著急嘛。現在智大爺想了個辦法,要麻煩您去東京一趟,不知道您願不願意去呀?”裴福毫不猶豫地說:“老奴反正也閒著沒啥事兒,何況是為了救忠臣義士,老奴肯定願意效勞。就跟那醫生聽到有病人需要救治,義不容辭。”智爺說:“得扮成逃荒的樣子,我們倆就當父子,還得找個小女孩兒,咱們祖孫三代一起逃荒。你覺得咋樣?”裴福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辦法是不錯,可讓大爺您受委屈了,老奴不敢當啊。”智爺笑著說:“這有啥呀,就當是演戲嘛,逢場作戲罷了。就跟那演員上台表演,啥角色都得演。”
裴福想了想說:“小女孩兒倒是現成的,就是老奴的孫女兒,叫英姐,今年九歲,可機靈了。她老早就纏著我要去東京玩呢,正好可以帶著她去。就跟那小猴子一樣,調皮得很。”智爺高興地說:“那太好了,就這麼定了。”
商量好了之後,選了個日子就準備出發。丁大爺按照單子把東西都準備好,放在船上。待客廳擺了一桌餞行酒席,裴福和英姐也不分主仆,和大家一起坐著吃飯。吃完了,智爺站起來,丁氏兄弟把他們送到莊外,看著他們上了船,這才和艾虎一起回來。
智爺不辭辛苦,從鬆江一路趕到鎮江,又去了江寧,到了安徽,過了長江,來到河南境內。然後棄舟登岸,找了個偏僻的地方,換了行頭。英姐特彆機靈,一教就會,乖乖地坐在席簍子裡。席簍子一邊裝著行李臥具,挨著把的橫小筐裡裝著家夥,還把鐵鍋扣在席簍旁邊,用繩子拴好。裴福推著車,智爺背著繩子拉纖,一路上就這麼走著。到了熱鬨的集市、鎮店,就把小車放下,智爺去跟人要錢,嘴裡還說著:“老的老小的小,日子不好過呀,實在沒活兒乾,各位行行好唄。就跟那要飯的叫花子似的。”裴福也在車子旁邊蹲著,跟著說:“各位大爺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可不是經常要錢的,這不是沒辦法嘛,行行好呀。就跟那病人求醫生救命似的。”英姐在車上也不閒著,故意揉著眼睛說:“好餓呀,俺都兩天沒吃飯了。”嘴裡雖然這麼說著,可眼睛卻偷偷地看著熱鬨。這三個人裝得那叫一個像,就跟專業演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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