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春說道:“放心吧,肯定沒事兒。這竹子呀,落不下來的。你看哈,竹梢上麵有竹枝相互攀繞著,那是根本就動不了啦。跟四兄說實話吧,我們這些漁戶呢,常常要進到裡麵去偷魚,就用這個辦法,那可是萬無一失的喲。”
蔣平聽了這話,連忙說道:“嘿,那敢情好。”然後趕緊穿上水靠,又把丁二爺的寶劍小心翼翼地塞到背後,說了一聲:“那我先走一步哈。”接著一俯身,“嗖”的一聲,就聽到那邊“噗通”一響,他紮了個猛子。都不用換氣呢,就抬起頭來看了看,果然已經離岸不遠了,水麵確實變得窄狹起來。他急忙跑到岸上,順著河堤往前走。隻見那邊隱隱約約有個燈光,晃晃悠悠地過來了。蔣平趕緊跑到樹林裡,縱身一躍上了樹,坐在樹杈上往下偷看。
正巧那燈光也從這條路經過,原來是兩個人。一個人說:“咱哥倆商量商量唄。剛才跟大王回了話,叫咱們把那個黑小子帶去。你想想他那模樣,咱能伺候得了嗎?跟你說哈,我可不想攬這事兒。”
另一個人說:“嘿,你站那兒,彆想推得乾乾淨淨呀!你不想攬這事兒,那誰攬呢?回大王話的不就是你嗎?怎麼現在叫帶去了,你就不管了呢?這叫啥話呀?”這個人又說:“我本來是這麼想的哈:他又是要酒又是要菜的,鬨得不像樣,我想著跟大王回了話,大王說不定能賞點酒菜下來,咱也能潤潤喉嚨,抹抹嘴啥的。誰知道是要帶去收拾他呢。早知道是帶去收拾他,我才不回這話呢。”那個人說:“我不管。你既然回了,你就得帶去。我可不管。”這個人說:“好兄弟,你彆著急嘛。我有個主意,你得幫我。等見到黑小子,咱就說幫他回了大王,正巧大王正在喝酒呢,聽說他要喝酒,可高興了,立刻請他去,要跟他比比酒量。他聽到這話,肯定歡歡喜喜地跟著咱們走。隻要把他誆到水寨,咱把這差事交了,後麵他咋樣咱就不管了。你覺得這主意咋樣?”那個人說:“這倒還行。那咱趕緊去吧。”兩個人就朝著旱寨去了。
蔣平看到他們走遠了,這才從樹上下來,悄悄地跟在後麵。看到路旁有一塊大石頭,挺能藏人的,就躲在後麵。等了沒多久,就看到燈光閃爍著過來了。蔣平從背後抽出劍來,倒著身子站好。等燈光剛到跟前,他就把腳一伸,打燈籠的那個人沒防備,一下子就栽倒了。蔣平回手一劍,就把這人給殺了。後麵那個人還在說:“大哥走得好好的,咋躺下了呢……”話還沒說完,鋼劍就到了,也一命嗚呼了。
這時候徐慶認出是四爺蔣平,連聲喊著:“四弟,四弟!”
蔣平看到徐慶身上鎖著鐐銬,趕緊用劍砍斷。徐慶說:“展大哥還在水寨呢,我和四弟去救他。”蔣平一聽,心裡犯起了嘀咕,暗暗想道:“水寨裡有金必正呢,這可咋救得出來呀?要是說不去救吧,又知道徐爺的脾氣,他肯定不會一個人出去的。何況展大哥還是他請來的呢。”沒辦法,隻好撒謊說:“展大哥已經被救出來了,先回陳起望去了。還是聽展大哥說三哥你被關在旱寨,所以我才特意過來的。”徐慶有點懷疑地說:“真的?展大哥真回去了?”蔣平肯定地說:“那當然,三哥,我還能騙你不成?”徐慶說:“那你我從哪兒出去呢?”蔣平說:“三哥,跟我來。”他又繞回到河堤那兒。正巧那邊有個小小的劃子,還有個招牌,一看就是個打魚的小船。蔣平說:“三哥,你等會兒。”他就跳下水,上了劃子,搖著劃子來到堤下,讓徐慶坐好,然後朝著竹洞那兒劃去。先讓徐慶鑽出去,自己隨後也出來了,然後用腳把劃子蹬開。歐陽春也不著急開船,讓魯英把大竹子一根一根按照斜岔兒對好。收拾完了,這才開船回莊。這時候都已經五更天過一半了。
大家見麵了,徐慶卻沒看到展熊飛,就問道:“展大哥在哪兒呢?”蔣平已經悄悄告訴丁二爺了。丁二爺一聽到徐慶問,馬上接口說:“因為聽到沙員外的事兒,展大哥急急忙忙回襄陽去了。”徐慶這人比較粗魯,好哄,聽了這話,信以為真,也就不再追問了。
到了第二天,智爺又囑咐歐陽春和魯英兩個人,派幾個精明的漁戶,以打魚為借口,到湖裡去探聽消息。這邊大家就商量怎麼收服鐘雄的辦法。
智化說:“怎麼才能親自到水寨裡麵去,把裡麵的情況打探清楚呢?這樣才好行動呀。像現在這樣瞎猜,實在是很難預料。現在還是先商量怎麼把顏查散的骨殖偷回來要緊。”正說著呢,就看到幾個漁戶回來了,稟報說:“我們打探到鐘雄那兒因為不見了徐爺,到處搜查,才知道有兩個嘍兵被殺了。他們知道有人偷偷到湖裡來了。現在到處增加兵力防守,還把五峰嶺的嘍兵都調回去了。”
智化聽了,滿心歡喜,說:“這麼說來,偷顏查散的骨殖就不難了。”就又囑咐丁二爺、蔣平、魯英和歐陽春四個人說:“今晚一定要把骨殖拿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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