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慢悠悠地把自己的寶劍拉了出來,說道:“嘿,無量佛!丁施主快來瞧瞧,小道我這兒有一口寶劍。”丁二爺定睛一瞅,哎呀媽呀,這老道的寶劍那叫一個光芒耀眼,冷氣逼人,寒光閃閃的,就跟能把人給凍住似的。
二爺這一看,心裡那叫一個吃驚,他馬上就明白過來,這老道的寶劍絕對是無價之寶啊。自己剛才又是拿刀又是拿劍地考問了人家半天,人家老道那是一一應答如流,說得那叫一個準確無誤。沒想到這老道還有這麼一口厲害的寶劍,要是自己接過來卻叫不出劍名,那不得被人笑掉大牙啊?二爺心裡一急,那鼻窪和鬢角上的汗“唰”地就冒出來了。沒辦法,隻好扯著嗓子喊:“歐陽哥哥,你快看看這口寶劍咋樣啊?”北俠心裡那個氣呀,暗暗嘀咕:“這都是你自找的。你要是不考問人家,人家能反過來考你嗎?這就叫打人一拳,防人一腳。要是智賢弟在這兒就好了,不管啥刀劍,他肯定都認識。現在你把老道給招出來了,我可咋辦喲。”丁二爺一看北俠搖頭,就知道情況不妙,又趕緊轉向展爺說:“你看看這劍咋樣?”展爺倒是淡定,沒伸手去接劍,隻是微微冷笑,說:“好劍哪,好劍哪,好劍!這絕對是個寶貝。”老道接著說:“請問,這劍雖小,可有個名字不?小道在施主跟前請教請教。”丁二爺這下可急壞了,站都站不穩了,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這時候他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展爺看他那副窘樣,心裡有點不忍,連忙說:“道爺,你這劍在你手裡,是一口還是兩口啊?”老道一聽,嘿,這是個大行家呀。老道回答說:“就在小道手中一口。”展爺又說:“這劍可是雌雄二劍哦:這是一口雄劍,名字叫皤虹;還有一口雌劍,名字叫紫電。這劍要是不在道爺你手裡,你見過沒?”老道說:“雖然不在我手,不過我還真見過。這說起來話可就長嘍。當初啊,相爺去陳州放糧的時候,我在陳州看過一次。那天白天,把安樂侯龐坤給剁了。到了晚上三更時分,我就好奇啊,親自跑到公館去,想看看這位陰陽學士到底是個多牛的忠臣。我剛到那兒,就看見東房上一個人,上房上一個人,再看包公呢,在屋裡正襟危坐,那氣勢,嘖嘖。就聽上房上那人喊了一句:‘好清官!’轉頭就跑。我哪能放過,趕緊就追,追來追去追到一個樹林,那人一下子就躥進去了。我也跟著進去,嘿,原來是個墳地。那人轉過身來,問我:‘你為啥追我呀?’後來我們倆就聊起來了。他是個綠林好漢,人那是相當不錯,姓燕叫燕子拖,就是陳州人。他有口紫電劍。”展爺一聽,樂了,說:“哎呀呀,這麼多年的事兒了,沒想到說到一家來了。那天晚上,東房上爬著的就是我,我在暗地裡保護著包大人呢。就聽見正房上頭有人喊:‘好清官!’西房有個人追下去了,我一直不知道是誰,沒想到今天算是弄明白了。但不知道這個燕子拖,這人現在還有沒有啊?”
雲中鶴說:“這人早就沒了。”展爺又問:“那他的後人咋樣啊?”老道說:“他的後人,那可真是大大的不肖。這人叫燕飛,有個外號,人稱燭影兒,又叫白菊花。一身好功夫,雙手會打鏢,還會水。在綠林之中那是任意縱橫,到處采花。不管在哪采花作案,肯定要留下他那個白菊花的記號。”展爺聽完,搖搖頭說:“道爺,這劍早晚得歸到你手裡。這可是寶物啊,總得有德者居之,德薄者肯定守不住。像燕飛這樣的不肖之子,怎麼能讓這劍在他手裡長久呢?”老道一聽,趕緊擺手說:“貧道可沒那個福分喲。”
丁二爺這時候心裡稍微好過了點,他琢磨著:“我們三個人好歹沒都被你考住。”可他又把老道給恨上了,說:“哎呀,這天可不早了。”催著大家趕緊動身。老道把寶劍收回劍匣。錦箋趕緊給大家磕頭,求各位搭救他家主人。然後讓小老道看家。也不用開山門,幾位都是直接越牆而出。
到了外邊,看著那山,真是應了那句話“望山跑死馬”。走了沒一會兒,丁二爺就急得不行了,跑上前說:“咱們這麼走,啥時候才能到山啊?不如咱們畫條道,誰也不許過去,全施展夜行術。”說完,大家拉齊了,“吧”一跺腳,一起用力往前跑。沒跑二裡地呢,丁二爺和展南俠就被落在後頭了。北俠這時候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裡暗暗說道:“不讓你們倆來,非要來,這下好了,輸給人家老道了。”北俠雖然心裡不舒服,但腳底下可沒放鬆,也沒把老道落下多遠,總是贏著他一步,不多也不少。老道心裡想:“我都贏了那兩個了,就算贏北俠了。他們淨仗著人多,狐假虎威。”老道一看有機會,腳底下一用力就想超過去。可就是過不去。他見北俠稍微慢了點,自己也趕緊沉住氣,腳底下用力,想著這下肯定能超過北俠了。哪知道北俠那是久經大敵的人,已經三個輸了人家兩個了,怎麼可能讓他超過去。這一氣跑了四裡地,北俠再回頭看展南俠,都看不太真切了。北俠假裝氣喘籲籲,說:“道爺,我可不行了。我這肉大身沉的,論跑實在不是你們的對手,輸了輸了,實在跑不動了。”雲中鶴說:“歐陽施主算了吧,還是我輸。”可道爺看他嘴上說著輸,腳底下卻不停,還在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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