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公身著官服,表情嚴肅地穩步踏入公堂。堂下,兩列校尉身姿挺拔,如同一排排整齊的白楊,齊聲高呼:“威武!”包公目光如炬,聲若洪鐘地吩咐道:“來人呐,將路凱給本府帶上來!”不一會兒,路凱被衙役押解著,拖著沉重的腳鐐手銬,“嘩啦嘩啦”地走進公堂。他故作鎮定,眼神卻時不時地閃爍遊移。
包公一拍驚堂木,怒喝道:“路凱,你犯下的那些不法之事,還不從實招來?”路凱趕忙“撲通”一聲跪下,哭喪著臉說:“大人啊,這可都是誤會。我真的是被冤枉的呀,那些事兒全是崔龍、賈善、趙保他們乾的,我就是個被牽連的倒黴蛋,啥都沒參與啊。”包公聽了,眉頭微微一皺,心裡暗自思忖:這小子,一看就沒說實話。
接著,包公又命人把賈善帶至堂口。賈善早已嚇得臉色蒼白如紙,雙腿發軟,幾乎是被衙役架著拖進來的。包公目光犀利地盯著他,問道:“恒興當鋪殺人之事,你給本府詳細道來。”賈善戰戰兢兢地開口:“大人,我……我全說。當時我們拿著鐲子去當,心裡想著怎麼也能值個五十兩銀子,可那當鋪老板太黑了,隻肯給寫三十兩。我和趙保那個氣啊,心裡就像堵了一團火。到了第四天晚上,趙保那家夥不知道從哪兒來的狠勁,偷偷摸摸地就去了當鋪,把兩個更夫和五個掌櫃的全給殺了,還順走了一百多兩的首飾。大人啊,我真的隻是在外麵給他望風,沒敢動手啊。”包公仔細打量著賈善,見他那副害怕的模樣,心想暫且信他幾分,於是說道:“哼,先把你們釘肘收監,等抓到崔龍、趙保,再一並論罪。”隨後,包公賞賜了辦事得力的班頭,提筆批寫文書,安排人手在案後全力捉拿崔龍、趙保。又對著一旁的師爺說道:“給草橋鎮發個公文,就說路凱的房子收歸官府所有,他家的東西都讓地方官仔細清點入庫。天齊廟得重新招募個靠譜的住持方丈,周圍的香火地以後就不歸路家管了,都充作廟中的香火資金。還有,那些被抓的路凱家人,都教訓一頓後放了吧。至於當鋪裡被殺死的人,等趙保歸案後再準埋葬。”諸事安排妥當,包公這才緩緩退堂。
另一邊,顏查散接到聖旨後,不敢有絲毫懈怠,立刻按照旨意處理各項事務。金必正知府走馬上任,代理外藩鎮守的差使。在王府裡抓住的神手大聖鄧車和鑽雲雁申虎,這倆家夥一個妄圖行刺,一個偷了印信,那可是犯了大罪。金知府一聲令下,將他們就地正法,兩顆腦袋被裝在木籠裡,高高地掛在襄陽西門,警示眾人。那些被牽連的兵丁,顏大人宅心仁厚,全都下令釋放了。
這時候,路彬和魯英從陳起望匆匆趕來,心急火燎地求見大人。衙役通報後,將他們帶進了大堂。兩人一見到大人,“撲通”一聲就跪下了,頭低得都快貼到地上,滿臉愧疚地請罪。路彬聲音顫抖地說:“大人啊,我們是奉蔣四老爺的命令,在我們家裡看守著彭起。那彭起頭上不知道被誰按了個迷魂藥餅,我們每天就隻能小心翼翼地給他喂兩羹匙米湯,可時間久了,他根本就吞不下去啊。我們大著膽子去摸了摸他,那身子涼得像冰塊,四肢都僵得直直的。實在沒辦法,我們就把迷魂藥餅取下來了,結果……結果彭起那老頭兒就斷氣死了。大人,我們知道錯了,可我們真不敢擅自處理,就等著您指示呢。”顏查散聽了,仰頭望著天花板,長歎一聲:“唉,可惜啊,可惜!罷了,就這麼便宜他了。你們倆也彆回了,跟著本院回京城,聽候旨意封官吧。”路彬和魯英一聽,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連忙叩頭謝恩,那腦袋磕在地上“砰砰”直響。顏查散隨即派差人前往陳起望,對差人說道:“去,把彭起的屍首弄出來,扔到山澗裡,讓鷹和鳥去啄食吧。”差官領命而去。蔣四爺看到路彬、魯英,上前攔住他們,伸出手說:“把那個迷魂藥餅給我吧。”路彬、魯英不敢違抗,趕緊把迷魂藥餅遞給了蔣爺。
就在這時,有差人一路小跑進來稟報:“大人,五太太奉旨前來迎接古磁壇,估計很快就到了。”顏查散立刻吩咐首縣:“去,在上院衙外麵給我高高地搭起祭棚,把古磁壇恭恭敬敬地擺上去,再請些高僧、高道來,好好超度五老爺的亡魂。”一切準備就緒,大人率領著文武官員、眾俠義等人,神色莊重地來到祭棚。五太太帶著公子白雲瑞,緩緩走進祭棚參拜古磁壇。白雲瑞恭敬地端起茶盞,輕輕灑在地上,又斟滿酒,緩緩倒下,隨後燒起錢紙,煙霧繚繞。祭典結束後,五太太前去見大人。大人親自走出衙門,看著五太太,語重心長地說:“夫人啊,你要多督促公子用心讀書,莫要荒廢了學業。”說著,讓人送上一些銀兩,“這是本府的一點心意,當作奠敬。”夫人收下銀兩,請古磁壇起程後,大人也準備回京城了。本城的文武官員早就準備好了轎子,裝飾得十分華麗。所有參與破銅網的眾人,都跟著大人一同出發。君山鐘雄帶著於義、於奢,和其餘眾人告彆後回君山去了,文職官員們都送出一站地,才依依惜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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